所愿(1 / 3)
洛珽和楚怀婧简直就是两看生厌,偏生还被关到一个小小的营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连桌椅也没有。
洛珽盘腿靠着帐篷坐着,把那唯一的床让给了怀婧。怀婧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白的,她现在就是走在钢丝上,未来如何,都只凭楚怀风一句话。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她盯着闭目养神的洛珽,冷笑道。
洛珽依旧闭着眼睛,说道,“我为何要紧张,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看得挺开,”,怀婧反唇相讥,“就算时容身上的毒能解,就算王兄不处死你,你以为王兄还会让你见他吗?”
洛珽噗的一声笑了,“我和郡主所求的相距甚远,也怪不得我们如此讨厌对方。”
也是,怀婧放下了心,她所求的是地位权势,王兄横竖不会杀她,这样一想,她的心里总算好受了点。
两人就这么过了一夜,谁也不再说话。
次日一早,营帐被打开了,怀婧猛地站起来,以为兄长终于要放自己出去。
没想到侍卫只说陛下要见洛大人,还要委屈郡主在此处呆着。
看着洛珽走出去的背影,怀婧彻底绝望了。
洛珽也是不解,楚怀风怎地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不会是小殿下不行了吧,心里霎时一紧,喉间皆是苦滋味。
他现在的状况也是糟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树枝的划伤,真不想这样被时容见到。
等到了帐内,却只有楚怀风一人,脸色阴沉地等着他。
洛珽跪下,伏趴在地,等候一切发落。
静默良久,久得洛珽以为楚怀风要把他当场杖杀了,才听得他说道,“你可知孤为何留你一命?”
洛珽所行之事项项罪无可赦,若果坐在上头的是临安王,那不但洛珽,就连郡主也会一并凌迟处死。想及此处,洛珽竟觉心头漫上几分暖意,“殿下为我求情了。”
“是,”,楚怀风沉声道,“虽然容儿为你求情了,但孤还要你去做一件事。”
“谨遵陛下意旨。”,小殿下是想着他的,洛珽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所谓了。
“去先皇后的陵墓中,把贤妃的骨殖带出来。”,楚怀风抛给他一枚可以调动贾之阁麾下军队的玉符,“想必你也知道时容服下了蜃雾,贤妃的骨殖可能是最后的解药。”
贤妃怎么会在先皇后墓中,洛珽愣然,转念一想,了然地一晒,这说明了很多事情,比如临安王为何在贤妃死后更加荒淫残暴,为何对闫家开始诸多打压猜忌,以及,对嫡长子多年的无视和亏待。
洛珽一刻也不敢耽误,随手点了一百人,便向皇陵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去。
闫珉被囚禁的营帐很小,地上连干草也没有,寒天里连一点烛火也没有,只有高处一个碗口大的气孔,带来唯一的光源。
他半靠着帐壁而坐,出神地看着空气中被那一缕日光照耀出来的尘埃,回忆着那日楚王对他说的话。
容儿竟然服下了蜃雾,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傻子,在王府里的种种,明明都是有迹可循,一字一句,皆是遗言。
不管贤妃的骨殖能不能找到,他都不会让容儿黄泉路上孤身一人。
帐帘被掀开,刺目的日光让闫珉不得不抬臂挡住眼睛,饶是如此,眼前还是被刺得发黑,看不清逆光走进来的人。
接着,他就被几个侍卫架住了双臂,押着他往外走,双手双脚都被拴上防止逃跑的锁链。
闫珉越发的猜不透楚怀风在想什么,既不对他用刑,也不像要杀他,而现在,那些侍卫似是在把他带到最大的那一顶皇帐。
那些侍卫果然把他带到皇帐,一进到里面,就一脚踹他腿弯,令他不得不跪摔在地。
皇帐铺了厚厚的兽毛垫子,内里是一张檀木制的床榻,楚怀风就坐在床边,膝上伏着一个人。
闫珉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时容,他似是毫无知觉,软软地趴在男人的膝上,身上搭着两层被子,楚怀风的手正插在他发间,轻轻地抚摸。
他猛地咬牙低头,喉咙艰难地吞咽着,时容居然真的为了他回头,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相信那些拙劣的拒绝,痛楚几近烧穿胸膛。
“你可知,孤为何现在还不杀你?”,楚怀风抬眼,冷冷的道。
闫珉默然不语。
“闫珉,孤与你做个交易。”,楚怀风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寒霜,如果可以,他宁死也不会在敌人面前低头,但如果敌对下去的代价是时容的恨意,那他只能放弃。
“闫珉不知,还有什么可以与楚王交易的。”
楚怀风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低声道,“孤已经命洛珽去皇陵拿贤妃的骨殖,若是贤妃的尸骨无用,时容还是活不了,那孤就杀你和洛珽给他陪葬。”
闫珉微微睁大眼睛,楚怀风竟能找到贤妃的买骨之地,那——想到此处,原本死寂的眼眸缀上光点,眼眶激动得发红。
楚怀风轻托着时容的后颈,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再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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