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雾(1 / 3)
徐正一死,楚怀风果然大怒,把皇城中的一般兵马抽调出来,亲自挥师北上,城中一下静了不少,内宫也是空荡荡的,晚上风穿过宫殿的呜咽声响个不停,有如此地无数的冤魂,借着个机会出来呼号一般。
怀婧不怕这些,她不像那个无用的崔嫔,明明袁嫔死后她就是内宫唯一的嫔妃了,偏生畏畏缩缩的,全然没了以往和袁嫔斗法的伶俐。说来也好笑,崔嫔为了讨好楚怀风,还帮着柳献想主持重修长宁宫,楚怀风却一道意旨命长宁宫保持原样。
就这么喜欢他吗?怀婧有点不屑,成大事者,怎可沉溺于儿女私情,还留着时容的画像作甚,一道烧了才好。
“谁在那里?!”,身边的侍女突然喝到。
怀婧凝神,前面的山石后果然有响动,她冷声道,“出来,饶你不死。”
一些踩了树叶的声音过后,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转了出来,扑通地跪倒在地,“奴才参见郡主。”
怀婧不悦地走上前,眼睛逐渐惊讶地圆睁,“王喜?你在此处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手上拿着什么?”
王喜无法,只得双手把手中的事物呈上,“回,回郡主,奴才近日家中遭难,想典当点东西,可,可是,这个玉瓶各个当铺都说因太名贵了典当不了,所以才这么发愁…”
“拿来。”,怀婧拿过那小小的玉瓶,放在手中赏玩,玉质温润,通体雪白,当真是上好的佳品,只是楚镶一直以勤俭为首,怎可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赏给一个奴才,“王喜,你给我说实话,这玉瓶到底是哪来的。”
王喜知道这次逃不过,只好把当日从时容手里抢到玉瓶的经过说了一遍,“…正因如此,奴才才不敢声张,若是让陛下知道我拿了容贵人的东西,那就没什么活头了…”
这是时容的东西。怀婧狐疑地看了看瓶内,什么也没有,时容拿着这个瓶子干什么,这玉瓶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物——不对,这里面肯定是装过什么东西的。
三言两语打发了王喜,怀婧也顾不得此刻是深夜,她只觉得这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刻也不能拖。回到洛府也顾不得休息,只让侍女暗中找来了洛家豢养的医师。
她把玉瓶递给跪在地上的老医师,说道,“先生,有劳您深夜赶这一趟,这东西,可有什么问题?”
老医师不得其解,放到鼻前闻了一下,眉头紧紧地皱起,“似是放置过什么药物,只是气味太淡了,老身一时也无法,请郡主容老身回去翻找一下医书。”
“好吧。”,怀婧知道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来,把人打发走后,就一个人坐着想事情,就连灯烛熄灭了也不知道。
洛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里困了不知道多久,当看不见日升月落,感官只剩了指尖凉飕飕的触觉,真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小殿下被他囚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洛珽摸索着洞壁前行,这也许都是报应吧,说不定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小殿下肯定已经回到了洛珽身边,只有他像话本里的恶毒丑角。
真是不甘心啊。
又不知道往前走了多远,洛珽又饿又渴,禁不住靠在洞壁上休息,他一直都是闭上眼睛的,不然要是好运找到出口,也会被日光刺瞎。
但此时眼前似有朦朦胧胧的光亮,洛珽觉得奇怪地睁开眼,目力所及的地洞里,竟然有火光。
为什么会有火光,洛珽马上就意识到有人来找他了,会是他的人吗——不对,只有闫珉才知道山里的机关,那是闫珉的人。
洛珽抿紧薄唇,手轻轻地把长剑拉出半截,紧贴着洞壁,再缓缓蹲下。
那是两个穿着普通甲衣的士兵,洛珽暗中松了口气,不是闫珉就好。他趁那两人走得未算太近的时候突然暴起,几步冲上前去,手臂箍着其中一人的脖子,长剑从后心一把捅出。
另外一个人动作却很反常,他也顾不上洛珽刺向他胸口的剑,反而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一声尖利的哨声响遍地洞,洛珽暗骂,手中使劲,哨声灭了,但回声却不曾消失,一波波地从洛珽所在的地方传开去。
怪不得只有两人也敢这样搜寻,原来是准备了通风报信的骨哨。
洛珽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把,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很快,前后居然都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似是有大批士兵听到哨声后赶来。洛珽无法,只得往前跑去,主动出击总比坐以待毙好。
前面的火光越来越盛,洛珽把手中火把丢弃在一旁,长剑横在胸前,屏息等着来人。
对方似是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率先扔了十几个火把过来,洛珽猝不及防地,只能狼狈地闪避才没被火把击中。
耳边一抹凉风,之后就是小腿一痛,一支箭破空而来,贯穿了他的腿腹。洛珽闷哼一声,跌跪在地。
他恨恨地看着前面出现的人,果然是闫珉。
火光下,他面若寒霜,左手持弓,右手依旧停留在放箭的姿势。
“拿下。”,闫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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