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1 / 3)
闫旸依旧行踪不明,洛珽看着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瓷片在地上碎开。
几个官兵打扮的人一声也不敢出,只低着头,垂首站在一边,生怕洛珽想出什么古怪的刑罚。
他脸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的碎片,闫旸在城破前就带着北漭山的地图跑了,虽说闫家的15万军队在北漭山全军覆没,但怎知有没有残余的兵将,之前楚镶的军队能伏击闫珉穿过北漭山,全靠他通过朝堂上的消息通风报信,而现在,没有地图,北漭山会再次成为天险。
这时,一个年仅中年的军师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依小人看,大可不必如此烦恼,闫旸独木难支,纵使让他有了地图逃得性命又如何,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他这样一说,又有几人附和。洛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你们下去,继续追查,一旦发现闫旸的踪迹,就地斩杀,必须要拿到地图。至于现在,我自会向陛下禀告。”
真是一群蠢人。等到那些人都离开后,洛珽再次一个人走到暗室里,黑沉沉的眼珠看着画像里的人,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牌。那些人如何知他的大计,楚怀风与嫡母薛王妃素来不睦,因此在几年前楚襄王暴病而亡后,薛王妃借着势力一直打压世子,弄出了许多验亲之类的丑事来,因此临安王迟迟没有下让世子继位的意旨。而现在,楚怀风的大军与势力尽数在临安,楚襄王的封地就是一个空壳子,只要他能拿到北漭山地图,直接便可把封地打下来,没有他,楚怀风也过不了北漭山。
但这一切都被闫旸的出逃扰乱了,再加上小殿下的事情,洛珽当真是烦躁不已。尽管不知道闫旸逃亡何处了,但洛珽只觉这位闫家二公子一定会去北漭山,他父亲和兄长的埋骨之地,因此他早早便派了人马一直沿路寻找,可惜通通都是废物,闫旸就像消失了一样,行踪全无。
洛珽心下隐隐不安,只怕未来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
次日,大殿之上,徐正略整衣冠,便出列禀道,“陛下,如今临安余孽均已诛杀,陛下应以仁孝治天下,薛王妃乃先王正妻,理应以太后之位待之。”,他说完,又有几个文臣纷纷出列称是。
楚怀风微微皱眉,薛王妃膝下无子,只有两个郡主,抬举这毒妇也无妨,放到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能更放心,在徐正的脸上看了一会,才说道,“徐总兵说得有道理,便这么办吧,只是,孤的生母侧妃林氏,追封为太后,供于庙堂之上。”
众人都只薛王妃的荒唐事,楚怀风能答应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似乎并不是徐正的目的,他直接跪了下来,继续说道,“此外,修身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后宫无人,后卫空悬,终非正理。”
洛珽微微笑道,“徐大人此言差矣,容贵人纵然身世不堪,也算得上一宫主位了,后宫无人从何说起?”
大殿哗然,不少人本就对楚怀风留下前朝太子不满,被洛珽一激,也纷纷跪下。徐正也不理嘈杂的群臣和楚怀风阴沉的面色,只继续说道,“楚镶王宫的两位侧妃侍奉陛下多年,才堪称一宫主位,臣斗胆劝谏一句,时容虽是手无兵权势力的废太子,但闫家二公子闫旸下落不明,闫珉的尸首至今未找到,陛下还是得三思行事啊。”,说罢,便俯首在地,一跪不起。
楚怀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洛珽深知楚怀风这是怒极了,嘴角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也跟着跪了下去。半响,楚怀风才沉声说道,“如此,便按徐大人的意思办吧。柳献,孤便任你为礼部侍郎,准备相关事宜吧,其余的,不必再多说。”,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口中称诺,躬身便下去了。
离开大殿时,洛珽心中畅快,只要内宫一乱,他的人就能动作,如此想来,得偿所愿的那天也不会太远。
楚怀风心中烦躁,他何尝不知道徐正等人的目的并不是什么薛王妃什么侧妃,只是——
永乐宫的内殿他向来是不准任何人进出的,因此这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看上去冷清得可怕。楚怀风一路走进去,之间王喜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一见到楚怀风,他吓得一个滴溜就站起来,“参,参见陛下。”
不等楚怀风问,王喜便熟能生巧地倒豆子一般地说了,“贵人今日精神似乎好了一点,但他只进了一点稀粥,其余时间不是坐在殿门前发呆便是坐在塌上,奴才也不便去打扰……”
“行了,”,楚怀风实在嫌他聒噪,随便便把人打发走了,自己则看着这宫门,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好。
想了想,他自嘲地一笑,伸手便推门进去了。果不其然,一推开宫门门,便看见时容披着长袍坐在寝殿的门槛上,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他走进来,时容眨了眨眼睛,扶着门框慢慢地站起来,他不说话,也不动,低头看着地面,长发用发呆束在脑后,只有几丝漏出来的黑发垂在脸侧,好看至极。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楚怀风便说道,“王喜说你今日只进了一点薄粥,可是又有什么不适?”
“劳陛下关心,我没有不适。”,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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