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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蜇一被人逮到就被捆了扔到白家门口,白家的老太爷死的早,如今只剩下一个老妻,李蜇整个人像条虫似的匍匐在地上,他扬起脸破口大骂:“你狗日的有本事弄死老子,折腾我兄弟算什么东西?!”
“合着你兄弟就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儿。”那老婆娘在太师椅上冷冷一笑,李蜇就在这个时候恨死了这个婆娘,“当个山贼还真当自己是绿林好汉了。”
她眼一横就指示站在一旁的族人上前,那人先是往李蜇后腰重重地踹了一脚,差点没踹的李蜇背过气过,然后再恭谨地站着等着白余氏的吩咐。
“把他扒了。捆在树上每人抽一鞭再扔到戏台下把头砍了。”
李蜇被人踹的眼前发黑,但就是这样在人扒他裤子的时候他依然用力挣动,看起来更像一条不安分的鱼,于是动作受阻的人又是往李蜇的后腰踹了一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像个婆娘做什么?”临到他把李蜇的裤子扒了,李蜇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时,那人瞄了一眼反倒咦了一声,他把裤子扔到了李蜇的屁股上,匆匆忙忙地跑到台阶上,对白余氏耳语,“竟是个雌的。”
白余氏斜眼看那人,眼神中先是不屑,后是惊异,“果真?”
那人笃定地点头,“看的清清楚楚呢。”
“好啊。”白余氏面露喜色,“正好我孙需要人挡挡晦气。他李蜇狗命大,正好替我孙当个稻草人也绰绰有余。”
白余氏重新开口时声音又是威严,“狗贼,饶你一条命。如今我孙气运不佳,正好换了你来冲冲喜。”
来围观的人都陆陆续续赶到了,于是也正好听到了这一桩荒唐事,李蜇喉咙咳血,听到这荒谬之事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蜇再度醒来时已被人挪到了屋内,他的手脚被五花大绑,后腰疼的像挪了位,他大骂一句狗日的,然后听到一句奶声奶气的“你怎么这样说话”。
床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那奶娃娃看李蜇看过来也不慌,反而嘻嘻一笑,露出唇边一颗长歪了的尖虎牙,他一句话开口又是让李蜇眼前一黑,“媳妇。”
李蜇拳头暗自使劲,他浑身上下已经没了精壮时的力气,但他用力一把挣开这绳索掐死这奶娃娃总要绰绰有余,大不了带走老婆娘一块心头肉他也好去见兄弟。
李蜇目露凶光,手正要探过去轻轻的点地声就传了过来,白余氏踏着一双小脚迈过门槛,伸手就将孙子揽到了自己身边,“见过你媳妇了?”
奶娃娃点点头。“媳妇的手腕都给勒红了。”
白余氏瞥了一眼被李蜇挣松的绳索,轻飘飘地开口:“那可不是。可得问先生要两副中药来补补。”她低头又对白谷雨说,“书可温熟了?明天先生要考的。”
白谷雨依依不舍地看了床上的媳妇一眼,“婆,我这么年轻就有了媳妇,媳妇怕要跑了不是?”他奶声奶气地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调还拿捏不准,尾音拖得好长。
“谁和你说的?”
“二哥说的。”白谷雨老老实实地说,这村里大家关系都近,互相都凑辈分,“他们一边说还一边笑,还用指下面。”
“他们那是胡说咧。你这媳妇呀,总能陪你到老。”
白余氏把白谷雨打发走了,奶娃娃一跳跳过了门槛,确实粉雕玉琢。白余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这孙,他爸短命。刚生出来又总害病,求神拜佛找算命先生,脖子上套个长命锁,手腕上扣俩镯,但还怕鬼神不放过他哩。”
“老泼妇。”李蜇骂。
白余氏也不生气,她坐的挺,说话也就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你那几个兄弟早关地牢里去了。你要不怜惜他们明天就能死。你要乖乖的么,三年后我就放你几个。等我孙孙成人了,你哪来的我就放你回哪里去。”
白余氏找李蜇当媳妇也不单单是出于挡在,她对这种雄不雄雌不雌的嫌的很,但白谷雨他爹死的早,老二也是个干不动活的蔫种,白家虽说有几亩地,但全靠运势,出了败家子就输掉一半,下一辈争气就挣回来。白余氏瞅着她孙这一辈也要苦,但娃可人,白余氏舍不得。她正好瞅着李蜇是个能干动活的,下体又有个部件能让人拿捏,也不至于让人说闲话。等孙孙成了家,这等货色死了活了还不都是由她。
白余氏打定了心里的主意,“谷雨如今豆点大,你要把他当个男人那你真是脑子挨驴踢了。你只管在我家当个长工。我饶你兄弟一命不说,谷雨大了我自然把你放回去。”
“我能信你这老虔婆的话么?”李蜇咬牙。
“不信正好。养这么几个人养三年要多少粮食,你这条狗命放家又有多少粮食。死了正好轻松。”白余氏轻飘飘地说。
李蜇游移不定。他自己的贱命一条当然不算什么,但兄弟们跟他出生入死,如今能让他们活命他难道要袖手旁观么?“你要我怎么着老虔婆?”李蜇沉声说。
“这话就好说了么。”白余氏难得展露笑容,“明天我找魏铁匠给你打条脚铐。再找王大夫给你配几幅中药。等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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