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一(3 / 3)
容忍,但你心里面是怎麽想的?」邱成鸢道:「我要你诚实得告诉我,跟我一起生活了这麽久,你心里想着的男人究竟是谁?」
这麽简单的答案,穆承雨难道还会答不出来麽。
他双手握住了邱成鸢的手腕,细声道:「我是想你的,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若是难过或是不舒服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希望您能够待在我的身边……」
穆承雨浅浅笑了一下,眼睛却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我不求您永远都待我一样好,您对我的好,早已经远远超过我有资格去拥有的,我只想着您一个人而已,也只有您了。」
看着穆承雨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笑容,邱成鸢终究是松开了箝制承雨的动作。
即便他懂得怜香惜玉,即便他对着承雨总是无可奈何,然而一旦动心起念,他就是必要追查到底,赌上他们长期以来努力经营的,表面上浓情蜜意的平衡,也再所不惜。
邱成鸢在穆承雨毫无防备的注视之下,从书桌後拉出了一块包着防尘布袋的画布。
穆承雨呆滞了半晌,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了男人的面前,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神震惊而锐利道:「你……看到了里面的画……?」
邱成鸢没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动彰显了穆承雨的谎言,是多麽苍白与无力— —他扯下了防尘布袋,露出底下完整的一块画布。
防尘布袋落地的刹那,穆承雨的心底,也像是有什麽东西被砸在地上摔碎个粉碎,他也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这幅画了。
画布上清晰得描绘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高挑的身躯,健硕的线条,笔挺的仪态,隽朗的气质。
每一笔的顿挫起伏,都像是真实得记录着男人的呼息吐息;每一笔浓彩淡墨,都像是亲手抚摸着肉体温热的肌理与脉搏,如此栩栩如生,宛如伫立在眼前。
即便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然而画中人物的身分,却简单的不容置疑,一点混淆的空间都没有。
穆承雨痴迷而哀恸的神情,已经出卖了所有,即便画中的这个男人已经逝去,屍骨无存,却永远埋葬在穆承雨如灰烟般晦暗的心底。
「……你说过,你从不画人。」邱成鸢冰冷道。
「你也说了,你只想着一个人。这就是你对我说的谎,为了另一个男人,拙劣得令我失望透顶。」
邱成鸢甩开了穆承雨攀附他的手,独自踱步离开了书房,而被他留下的穆承雨,没有任何挣扎,跪坐在原地,痴看着画中的男人。
然而事实就是,在穆承雨有限的生命当中,就只有白先生,从未抛弃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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