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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论时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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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就是和他们交战,又耗了整整两年才谈拢言和。

当然,期间没少受他们的关照。

“先帝在位时,辽契乌蛊哪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京。”景明脸上笑意褪尽,阴冷着眸子,道:“若事事都要群臣进谏,这景州大国早就被他人夺了去!”

顾晏海不语。

只见景明忽而起身,负手在这小小亭中踱步,转而又捻起茶壶盖,将半壶冷茶推至顾晏海眼下。茶汁冷透,香气稀散,叶片静静地积于壶底。扔了茶盖,他冷笑道:

“旧茶之醇厚,岂是这种不恰时宜的新茶能够相提并论的?”

顾晏海抬眸,冷眼盯着景明似怒似癫的表情,开口道:“但旧茶到底是旧茶,比不过新茶自然香郁。”

“是啊。”景明提起茶壶,行至亭栏边,当着他的面举起茶壶,将这壶残茶一并扔进湖底,毫不在意这精致名贵的茶壶坠了湖底。他倚在栏边,伸手接了一捧细雨,“但就算是新茶也要挑选上好的品种,采制翻炒,再用恰倒时候的火候与梅瓣霜露仔细煮茶,方为茶中正品。顾将军,您说呢?”

顾晏海掀起眼帘,指尖将茶盏敲出叮铛悦耳之声,默不作声地与他对视良久。

今日以茶论时事,景明意在让他顾晏海表露衷心,言明是否愿意做那把火,煮出一壶好茶来流传百世。

对上景明深邃阴翳的眸光,脑海中小皇帝明亮纯粹的眼神便显得格外好看,顾晏海轻笑着摇了摇头,举起茶杯,隔空与景明迟迟碰杯,一饮而尽,朗声道:

“此茶甚好,末将谢过殿下。”

茶杯重新回到石桌,他又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殿下若无其他事,末将先行告退。”

撂下茶杯,顾晏海只身踏入雨中,温润春雨逐渐淋湿全身,他大步回到马旁,并没有立刻翻身上马,而是望着亭中的驻足的身形。

景明也看着他。

隔着一层雨雾,景明的眼神犹如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冷涩阴狠,紧锁着他的猎物。顾晏海抿着唇,心头翻滚着一股莫名的无力感,握绳的手竟是轻颤起来。

上辈子万箭钻心的痛苦他从来都不曾忘记,只是因为身侧有景和,所以不再害怕。

这辈子,绝不能再错。

——

策马回到将军府时,雨已早早停了。天空尽头撒满赤橙绛紫,乱彩绚丽,空中漂浮着草木泥土的腥气,春柳依白桃倒是好看的很。

但顾晏海无心赏景,满脑子都是景和。

觉着心底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又堪堪止于答案之前。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实在不好,他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脑海里飞快地略过重生以来的所有画面。

从和小皇帝恩爱一日后的那个侍女,再到方才景明身旁的御林军。七日间度过的时光中,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景和的蹙眉微笑都有着无尽的深意。无意间提到罢朝时他的停滞落寞,再到金銮殿议事后的呛咳腹痛,以及无时无刻都在小心翼翼地和自己相处,顾晏海都一一想过。

无论问了什么,景和都只笑笑。

晏海哥哥,我没事。

景和会趁着没人抱着肚子喊哥哥,会羞赧地挺着肚子给他揉,会怅然若失地抱着被子哭。在他面前,景和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可爱又坚韧,一直深爱着腹中的两个孩子,也同样深爱着他。

景和一直深爱着顾晏海。

不论是从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的情意永远没变。

可现如今收虎符的是他、传鹤林军包围将军府的是他、御林军监守景明的也是他。种种矛头最后都指向景和,他的小皇帝究竟要做什么。

景和他还小,应该是欢喜与难过都显露在脸上的年纪,可是孤独和隐忍占据他活在世上的所有时光。上辈子潘群死前曾告诉他,景和一辈子都是孤独的活着,儿时孤独地活在冷宫中,长大后孤独地生活在朝堂之上。

小皇帝究竟要做什么?

顾晏海忽然不明白,他拨弄着潮湿的额发,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又想到小皇帝之前收走的虎符与伪装成鹤林军的御林军。 在将军府外的御林军仅仅几人绝对构不成危险,但人少的好处是方便潜入,再趁着侍卫换班交接时悄无声息地离开,再回到……回到景和身边?

他派了鹤林军来将军府……又派御林军?

有什么地方错了。

小厮拿来软帕递上前去,顾晏海侧手拿来擦去脸上雨水,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烟火味儿,拧眉问道:

“爹在做饭?”

印象中他老爹做饭可不怎么好吃,说不定自己炸锅的本事就是从他那一脉相承的。

“回少将军,老爷在敬香。”

还好,不是做饭。

“为什么?给谁?”他颔首,随口问道,递回帕子便抬腿要往房里走。

但这小厮忽然压低嗓音道:“今个儿是先帝生辰。”

顾晏海一愣,电光石火间似乎全部疑团都通顺连接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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