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会(2 / 2)
,沈孝年忽然回头盯住他们离去的方向,目光幽暗。一名阔太太还在他身边不住地说笑,他收回目光礼貌地对她说了两句话,然后举着高脚酒杯离开了人群。
抬手叫来等在角落里的一名保镖,他低声交待了几句,保镖答应着出去了。沈孝年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向四周看了看,见无人留意自己,转身也上了楼。
二楼小客房内,俞兴遥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副扑克牌,正在跟顾怀宣玩,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叫了一声:“兴遥老弟,你在里面吗?”
俞兴遥听这声音耳熟,忙走过去开门,发现是生意场上的一个熟人,便热络地同他握了手,两人交谈几句,那人邀请俞兴遥去他们那边喝酒。
俞兴遥回头对顾怀宣道:“怀宣,我过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饿了就吃,渴了就喝。”
顾怀宣见他要走,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独自一人继续玩那扑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欢快的乐曲,大厅中央散开一个空场,几对青年男女走入其中开始跳舞。顾怀宣被那音乐吸引着,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放下扑克推开客房的门,走到楼梯中段向下望。
衣着靓丽摩登的男女们在舞池中央旋转成一朵朵鲜艳的花,顾怀宣聚精会神地看着,随着乐曲含笑哼唱起来。
这时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华服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走到楼梯口时抬眼望过来,正是沈孝年。
顾怀宣微微一怔,见他面色泛红,外套前襟敞开着,衬衫领口的前两枚扣子解开了,身子摇摇欲坠的,全靠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墙上。
二人对视一瞬,沈孝年略显难为情地笑了一下:“小兄弟,又见面了。你是叫顾怀宣吧?”
顾怀宣不知怎的,心跳有些快,并且担心俞兴遥会忽然从哪个房间里窜出来和他吵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是的,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唉,这群人,往死里灌我,劳驾,能不能请你扶我一把。”
说着沈孝年朝顾怀宣伸出一只手,那手修长匀称的,手背上还残留着一点晒伤后脱皮的痕迹。
顾怀宣见他的身体已经向自己这边倾斜过来了,只得快走两步上前扶住了他。
沈孝年顺势揽住他的肩膀,歪头看着他笑,语气是非常的客气:“我的汽车夫已经下去开汽车了,你把我扶到门口就行,多谢了。”
“不客气的。”
顾怀宣架着沈孝年下了楼梯,忽然感觉这场景就跟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他悄悄吸了吸鼻子,感觉对方身上虽有酒气但却不是很难闻,反而混合着一股子好闻的香水气息。
二人出了别墅大门,果然看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汽车,只不过,停到了马路对面。
沈孝年见了低声骂道:“这个废物,停的那么远!明天我就开了他。”
顾怀宣见只是隔着一条马路,也没有很远,自己干脆好人做到底,把这醉鬼送到车上去就得了,便说:“不要紧,我再扶着您走几步就到了。”
沈孝年朝他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
顾怀宣垂眼一笑,架着沈孝年穿过马路来到车前,汽车夫急忙下车给他开了车门。这会儿时间还早,没有提前离席的宾客,黑漆院门外只停了两三辆汽车,陈家的门房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边磕瓜子边向别墅里面张望。
沈孝年可能是真的醉了,上车时脚下不稳,一下摔进后排座椅上,他那条胳膊还揽在顾怀宣脖子上,这一摔连带着将顾怀宣也拖进车内。
顾怀宣扑在他身上,正想起身,一条手帕从天而降死死堵住了他的口鼻。他惊慌失措想要挣扎,可身后有人一抬他的双腿将他完全推进了车里,紧接着车门“砰”一声关紧了。
刺鼻的药水味道和铺天盖地的眩晕几乎同时朝他袭来,顾怀宣只来得及发出两声惊惧的呜咽,就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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