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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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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保质期的,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了,请一定不要伤害他。”

许毅听着对面女孩子哽咽的恳求,长呼一口气。

“谢谢你,我会的。溪桥很敏感,除非他自己提起,请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从县城到省城2个小时的飞机,陆溪桥下机后想要转头回到出发厅,却被告知因为没有夜班航线,出发厅已经锁了,早晨5:00重新开放。

从省城去楚州的飞机时间正常,是早晨7:10。还有将近5个小时的时间,他全身除了手机和身份证,其他什么都没带,孤零零地站在室外,冷冽的空气让他头脑十分清醒。

外面太冷,站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回到了到达厅。大年初一的凌晨,到达厅竟然还有餐馆开门,只是十分冷清。

他走进去,店里只有一个厨师和一个收银小女孩盯着电视在看春晚重播,见到他来了点头示意一下。

菜单挺丰富,有面、盖饭等。他盯着菜单看了一会,然后说,“你好,我想要一笼汤包。”

收银小姑娘懒懒的说,“菜单没换,汤包早就不卖了,现在能做的只有面。”

“那就香菇素面吧。”

他身上没多少钱了,机场一碗素面也要40元,且味道很是一般。他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盯着自己关机的手机,手指在开机键摩擦片刻,又重新收了起来。

在飞机上心绪很乱,睁眼睛看着窗外看了两个小时,现在吃了一点暖胃的东西,开始有些累了。他靠着墙,在春晚的背景音中睡了过去。

昏暗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陆溪桥坐在ICU门口,看着护士走到他面前,说是里面的病人一直呼唤他,让他进去。

陆溪桥换好衣服跟着走进去,看到两天前精神气十足还在不停对他絮絮叨叨的奶奶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昏迷不醒。

他在病床前站了许久,奶奶都没有醒,探视时间到了,护士要带他出去。却见到病床上的老人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靠近凑到老人嘴边,费力辨识着。

“湿桥……葛惹倒波朔……”

“湿桥……葛惹倒波朔……”

护士说,你看又开始叫你了,你是叫陆溪桥吧,她这两天一醒来就这样喊,也挺不太清楚喊得什么。

陆溪桥跟着护士出去,看了看门口的站着的焦急的男人,说奶奶还是没醒,然后跑出了医院大楼,躲在无人经过的阴影处放声大哭。

溪桥,给我倒杯水。

老人以前躺在床上不想起身,就会叫在客厅看书或者电视的他给她倒水,他以前一直很不耐烦,现在他愿意一直给奶奶倒杯水,只要她能够醒来。

但那是陆溪桥听到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他从窒息的梦境中惊醒,餐厅灯光也暗了下来,收银小妹窝在吧台陷入了沉睡,墙上挂钟短针已经指到5,他起身走到出发厅,取票过安检。

从省城到楚州三个小时,陆溪桥拒绝了空姐给他的早餐,不久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他怎么都无法摆脱。他看着飞机起飞,追逐晨曦而去,却觉得身后那片黑暗从未远去,仍旧不停的追逐吞噬着天边那束光。

大年初一的清晨,机场人影了了,他这架飞机上只有4个人,出站口一片冷清,所以陆溪桥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站在出站口的许毅。

许毅面容沉沉的看着他走近,挂上自己一贯的笑容,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般揉了揉陆溪桥的头发,“到了?累不累?飞机上有吃什么吗?走先去吃点东西。”

陆溪桥自初中后就没有被人接过站,此时看到许毅,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只是感动,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感性,容易被感动。他按捺心中泛起的情绪,不停告诉自己。

许毅带着人到机场的民生甜食馆点了笼汤包和烧卖,看着陆溪桥默默的吃了一半,一口一口咬着的样子像极了囤货的小仓鼠。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许毅只喝了点热水,看着陆溪桥吃得差不多了又带着他上楼。

“去哪里?”陆溪桥看着许毅带着他走到机场的一个小门并且在安检人员的笑容中拐进走廊,终于疑惑的问道。

许毅闻言没有回答,拉着陆溪桥穿过廊桥,在工作人员的欢迎声中走上私人飞机,从口袋里翻出一本崭新的护照,是陆溪桥在开学的时候被学生会的人催着办的。

“溪桥,我们去巴厘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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