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是个好东西(3 / 6)
他只好建起幻境,试着打破戚涣。
其实他也很心疼的,可是戚涣实在太不乖。
忤逆,反抗,寻死。每一件都是他无法容忍的错误。
以后他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戚涣不能这么不乖。
夏声叹了口气,蹭了蹭戚涣的颈窝。
你要是早这样多好。
也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不过以后不会了。
戚涣会很听话,他们会结为道侣,戚涣也不会再对别人好了。
夏声小心翼翼地托起戚涣的脸,端详着他这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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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声一时兴起,便要带戚涣去淮沉台。
收徒大典分剑毒气三修三道,第一策武试的前三甲可以直接择师拜入主峰,其余落败弟子再继续进行第二策选拔。
算来今日刚好是第一策的初选,按惯例初选优胜者可在淮沉台与百家同筵。
夏夜初冷,戚涣面上不显,跟在夏声身后走上天阶。
满堂光烛,多是熟悉面孔,有经年故交,也有一面之缘,想来大概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见到他衣可蔽体的模样,眼里流露出诧异。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难改,也不难改,你脱下来衣服,别人记住的就立刻是脱下衣服的样子,可是这模样落进别人眼里,你再想把衣服穿回去,就难了。
高低宾客分列两庭,一一起身恭迎,有资质略轻些的,不知遵从的是哪门子礼数,竟跪地俯首便拜,熙熙攘攘,好不荒唐。
夏声不做任何说明,只是自得地握着戚涣的手,像握着一个真正伴侣的手一般,带他一同走向主位。
戚涣不低头也不四顾,于是不偏不倚与那殿中唯一坐着的人四目相对。
容恕洲的眼睛很深,目光冷淡,只轻描淡写地略过他,并未多做停留。
戚涣心头一绷,仿佛坠到极限的重物在失去依托后没止境地下陷进流沙里,满堂千万双眼睛探视逡巡,都不及这一眼来得使他无所适从。
两只手拉着,一个人是很容易感觉到另一人的情绪的,夏声很快注意点戚涣的失神,目光淬了毒的阴冷。
“师尊。”夏声的手指划过戚涣掌心,缓缓与他十指相扣。
“你在想什么?”
“我……”戚涣转过脸,他比夏声要高出几分,低下眼睛刚好看见夏声脖颈上凸起的青筋,那下面是滚烫的血,正随着呼吸跳动。
这个距离,如果他割断夏声的脖子,旁边的人有五成的可能来不及救。
“没什么。”
夏声看见他眼中惊惶,和一闪而过的刻骨恨意。
戚涣第一次失去记忆的时候,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当真是十分漂亮的,戚涣从不会哭,只是脸上的血渍和冷汗不断流淌进眼角,把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浸泡地剔透鲜艳,可你把那恨意剥开,就发现下面全是显而易见的惊惧脆弱,他有很硬的骨头,越硬越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寸寸砸碎开赏玩。
不过被他那样看着,也难免让人觉得有点难过。
现在那眼神是给容恕洲的吗?
夏声忐忑又雀跃,恨不能立刻把戚涣的胸口扒开来找个直白的答案。
他玩味地睨着眼睛“去吧,回你的主人那去。”
然后他满意地捕捉到了戚涣一刹不自然的抗拒。
夏声在把戚涣送给容恕洲前,就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容恕洲有心与戚涣行那龙阳之好,或者再将戚涣转赠他人,戚涣体内的母蛊便会被唤醒,阻止他们真正发生关系。
所以他并不介意戚涣暂时待在容恕洲身边,正相反夏声很乐得欣赏自己这位心很硬的师尊,是怎样接受来自曾爱慕过的人的凌辱折磨。
是不是也像在他面前那般惹人心痒。
如果有可能,戚涣大概更愿意立刻再受一次天罚,把天劫雷劫三十六道刑具再仔细体验一遍。
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跪在容恕洲脚下,跪在专供奴宠侍候的小几旁,被那熟悉的清苦气息所包围。
他宁愿天下所有人都见过他不堪入目的模样,也不希望那个人是容恕洲。
为了方便灵修起了兴味时能有东西稍作遮挡,小几设得离筵席很近,近到戚涣能看见容恕洲落下的一角雪白广袖,戚涣不断用余光追随着那片衣袖,计算着它与自己的距离。
忽然那衣袖近了半寸,戚涣霎时屏住了呼吸,长睫微战。
“腿抬起来一点。”
戚涣不明所以,然后就看见两团熟悉的云朵片滚进了他膝盖抬起的缝隙里。
殿内嘈杂,酒气正酣,近在咫尺的温润苦涩的香气像一道屏障,挡住了扑面而来的脂粉喧嚣。
就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被保护着一般。
戚涣的心跳在狭窄的胸膛里递次加快,慌忙缭乱地发出回响,那声音实在太鲜明,大得几乎像是能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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