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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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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凉透。

戚涣心里畅快了些,毫不在意地又靠回桶上。一只漂亮但有些扭曲变形的手随意搭着膝盖,以一种特殊的频率轻轻敲击,院中杂草丛生的泥土里突然就拱起一团深红的气——那只是一团气——没有形状,浆糊一样在离地一寸处悬空流淌。

那团气说是深红,其实颜色和稀泥没什么两样,它们随着戚涣的敲击灵活的改变方向,贴着地散成薄薄一摊,彻底与泥土融为一体。

戚涣在人间长大,自然从小就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他从来做不成君子大雅,大概从古至今也没那个君子是像他这个模样。

那团气扩散到院外,不多时就找到了戚涣想看到的人。

旁边同样残破废弃的弟子阁里,被人设起了一个内力精纯的结界,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就好像破庙里藏了尊真佛,把庙都带得富丽堂皇起来。

红雾本受了阻拦,再不能前进一步,不知为什么那结界却突然敞开一个很小的缺口,把它放了进去。

屋里三个人围着一个棋案坐着,是容恕洲和楼翟,还有一个戚涣有些眼熟,却认不出来。

自从失了一场记忆,戚涣就颇为讨厌这种自己无力掌控地感觉。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一道伤疤横贯在脸上,把原本俊美的面容割裂成两半,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并不矮,但很瘦,单薄地像个影子,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明显不大合适,只是静静垂着头站着,细看身子有细微的颤抖。

戚涣看不见他的脸,但本能意识到这两个人的关系。

“姓容的,别他妈跟我说你能撑得住,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清楚。”

游临踩在一只石凳上,睨着眼睛笑。

“衣服脱了吧,帮不帮得了你另说,我倒是好奇,你能脑髓抱恙到什么地步。”

“在这里脱吗?”容恕洲看了看宁晦,又把目光转向游临。

游临转过身体,一脚踹在那个低垂着头的男子膝盖上“滚出去!”

男子吃不住力跪在地上,却第一时间扶着腹部跪好,依旧垂着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好像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可游临并不在意,看他一时站不起来,就抓起头发想把人拖出去,突然想起容恕洲的脾气,又悻悻松了手,用脚尖踢了踢那人“赶紧滚”。

那个男人始终低着头,戚涣却十分笃定,自己曾经认识他。

等那人出去,容恕洲才解下衣衫。

戚涣怔住了。

那是一具缠满了白稠的身体,可那绸布上浸透的血,是淤黑的,就像把打翻了墨迹的宣纸裹在身上一样黑白分明。

“魂火?”

容恕洲一边云淡风轻地解开白稠,一边微微点了下头。

“又是为了救他?”

容恕洲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是我打开了幻境,才……”

游临踹了下石凳,粗暴地打断容恕洲“容恕洲你他妈有病吧?”

魂火是用恶煞的魂魄投入冥河燃烧而成,具有焚烧一切的能力,不管你多高的修为,多大的本事,在魂火面前也施展不出来。一旦结界四周用魂火布下阵法,那这结界基本就是个死界,想要硬闯,轻则毙命,重则也被重新利用变成燃料。

即便有人侥幸逃脱,被魂火接触过地方伤口也会几百几千年难以愈合,日日忍受锥心之苦。

白稠掀起,黑气大片萦绕在容恕洲背上,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可容恕洲是天生神子,本不会被这种邪祟之物所束缚,戚涣本以为他早就拔除了魂火。

游临哼着笑了一声“好办,屋里那个不是郸狐吗?你让他把灵核挖了给你,几天就能好,保你连疤都不会留下,正好也把你那碎掉碴的灵核补一补。”

碎……

戚涣猛的看向容恕洲,容恕洲背对着他,他只能又钻了一缕红雾贴着地蹭到容恕洲身前。

红雾四散成透明,慢慢贴上容恕洲身前那道令人不忍直视的狰狞伤疤。

他胸膛里本应精纯耀眼的灵核,果然已经裂痕遍布。

暗淡地几乎快要熄灭了。

戚涣认出自己的剑铭,依然覆在容恕洲心口,完整刺穿了那处脆弱澄澈的灵核。

为什么?

戚涣从未这般茫然,像被人当头棒喝,劈头盖脸浇了一头粗砂,一瞬间把其他万事万物都遮盖殆尽。

可他分明,分明记得自己是侧开了剑锋的。

“我只要人活着,等一切结束后,我亲手把他的灵核挖出来送给你。”

“阿涣,这座山上,除了你,我,容恕洲,没有第四个人。”

“十八周天的弟子不能进主峰。”

怪不得……

那些被他忽略的种种违和古怪之处,都突然有了解释。

为什么容恕洲明明已经突破飞升,陆年还能笃定地以灵核作筹码保他的命。

为什么十八周天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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