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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死得很成功。”
秦江转过脸,看见桐异脸上是冷静的,在玻璃反照出的阴冷灯光下显得阴森,他说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在讽刺他。
秦江心里泛起波荡。他分得清生死,正是因为他没死,才有人叫他好好活着。
有人进来。
“哥哥,我把药箱拿过来了。”
是之前在病房见过的少年。比在病房和林稚互嘴时的状态安分了许多。
桐异露出手背上的伤,在邢朴正的协助下消毒上药。秦江注意到桐异脚上的黑皮鞋。
“狗在哪儿?”秦江问。
桐异挡住邢朴正刚开口的话,他说:
“死了。”
秦江无话,他说他要走。桐异将他无视,穿过感应的玻璃门走出去,邢朴正在后头提着药箱,伸了手给秦江指路。
秦江走不掉了,他被桐异困在一间卧房里。
这是夜晚十一点。林稚没有给秦江打电话,他推开他的旧式滑盖手机,用十二个按钮的键盘按出几个字,句子简短,告诉她晚上不回去了。
半分钟后。林稚回复:
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下午桐医生告诉我你回家了呀?你现在在哪啊?
秦江知道自己被耍了。
一切确实不是巧合,桐异别有目的。
大约二十分钟前,他经过邢朴正指引,乘坐电梯,从地下二层到了正一层,出门后一只鸟猛地扇动翅膀飞过,秦江躲步,撞碎了过道上摆放的一件塑品。
这幢房子如此大,东西摔了,却不见一个佣人快速赶来。秦江拾起滚落到他脚边的一颗珠子,抬起身就被飞回来的那只鸟啄了一下,小鸟叼走从秦江手里掉落下来的珠子,往走廊的拐角处飞去,同时一个疾跑的低矮白影从那一处闪过。
秦江寻过去,下了一处楼梯,眼前是只亮了几盏壁灯的昏暗大厅,秦江继续寻着动静找路,悠悠走到一扇半掩的门前,从里面传来说话声。
“是USER,目标确认,在等时机。”
“Mors,什么特别调查组?知道了。”
秦江知道是桐异便转身返回,后脚就被人逮住,叫他秦先生。
见是那个少年,秦江随意解释说,走错了路,要上去。邢朴正要给他带路,秦江刚要拒绝,一只白花花的小狗从门里钻出来,在地上嗅着,尾巴甩得起劲。
瞎子狗在这之前还像是从土堆里刨出来的。
秦江上前去抱它,站起来抬头和桐异脸对脸碰了个正着。一只鸟叽叽喳喳地从后面飞过来,落到桐异肩上,瞎子狗在秦江怀里叫了两声。
秦江避开桐异视线,正要转身时,桐异递出一颗珠子到他眼前。他说:
“赔钱。”
秦江从容地摸向仅有的两个口袋,脸上淡然。
“卡丢了,明天赔。”
桐异视线移开转向邢朴正。
“304。”
说完只留下一个冷淡的背影。
304。
秦江看见这门牌号的时刻,忽有再次回到病房的错觉。
林稚刚发来回复,一个电话紧接着打了过来。秦江挂断。回去短信:
我没事,睡了。
房门的解锁音响起,从窗台边穿过偌大的卧房望去,熟悉的黑色身姿,在背光处站立。邢朴正端着托盘,向秦江走过来。
走到桌边停下。
“给你喝的,喝完睡了吧。”
“你们不是想让我赔钱,是另有目的。”秦江看着他。
黑暗之中,相互看不清表情。
“秦先生……”
邢朴正低声道了一句。
“我身上没什么你们可以要的。”秦江说。
邢朴正拎着托盘,一手插进口袋,托盘在他腿边晃动。
“哎,组长……我哥哥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别搞错了,他还帮了你呢。”
窗户锁死了,能进来的只有天上的连手指也照不清的月光。
秦江拿起那杯热牛奶,他想这家人真是很奇怪,如果不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深更半夜不必要送来给他喝。
喝完整杯牛奶,秦江意外地在第二天安然醒来。
带着倦意踱步到窗边,窗帘抵挡在阳光前被透射成了淡淡的黄色,拉开,一阵清风扫面而来,吹起了秦江额前本就凌乱的头发。
一阵水声哗啦响起又结束。秦江警戒,他看见一身正装从浴室出来的桐异。
想起林稚说的他住在病房里的事,一股厌恶感袭来。
“早。”
桐异说完,低下目光转脸便不看他。
“你要钱就放我走,要命就快点取。”秦江说。
桐异停住。
“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撒谎?”
桐异转过身看他,秦江立即又开口。
“狗还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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