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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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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不分。

陆锦年在昏暗的环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必须把陆文元支走,否则他没理由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去疗养院。他还是没感觉困倦,老屋的隔音效果一般,能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的微弱的声响,陆锦年蜷起身体缩成一团,新年的伊始,他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格外难捱。

陆文元应该是做了一些比较复杂的菜,他重新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陆锦年闭着眼睛装睡,刻意加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陆文元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放了一个热水袋到陆锦年脚边,陆锦年的身体很难在冬天变暖,即使在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四肢也总是冰凉的。

陆文元的动作很轻,放完热水袋后他就又走回床头这边坐下,陆锦年背对着他睁开眼睛,在这一瞬间,他是想跟陆文元摊牌的。

陆文元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奥斯卡迈着猫步悄然跳上窗台,它顶开了窗帘的一角,刺眼的光束争先恐后照射进来。奥斯卡站在光束里,长长的投影顺着窗台洒在地板上,奥斯卡回过头看了陆锦年一眼,淡蓝色的瞳孔在骤然收缩间仿佛洞察了一切。

片刻后,奥斯卡从床上跃过陆锦年,落在陆文元跟前,它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但陆文元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揪着它的后颈把它提了出去,奥斯卡在半空中虚弱地叫了几声,陆文元不理它,把房门重新关上了。

现在也才十二点多,陆文元估计是想早去早回,把奥斯卡关进客房以后就走了。老屋大门发出来的声音和房门不同,厚重的木板在推拉的过程中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特有的质感。

当所有声音消失以后,陆锦年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他从没有通宵过,到了这时候只觉得脑袋一跳一跳的,有点胀痛,他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但董雨晴那边是不能不去的。

那辆二手现代被陆文元开走了,陆锦年叫了个车,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出来的时候昏昏沉沉,拿了件很薄的外套,在马路边上等车的那几分钟已经被寒风吹得发僵了。

其实是可以回去换件衣服的,但他想了想,觉得这样更提神,反正冻着冻着人就习惯了。

街上节日的气氛很浓,司机是个热心肠,看他的目的地是疗养院还送了他几个苹果,陆锦年拿着这几个水果在心里苦笑,他倒真希望自己是来送祝福的。

陆文元走进疗养院的时候已经非常平静了,前台值班的护士跟他打了声招呼,说董雨晴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很好,再过段时间就可以接回家静养了。

陆锦年的脚步顿了顿,觉得自己突然间丧失了为此欣喜的权力,在董雨晴艰难配合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他成了陆文元离经叛道的共犯。

董雨晴的病房虚掩着,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病床上没有躺人,董雨晴在沙发那边坐着,她好像刚被人拜访过,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还插着一束非常新鲜的花。

董雨晴在他推门的时候抬眼望过来,那眼神里毫无波澜,却让陆锦年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妈。”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停在门边的脚步不敢再继续向前,他对董雨晴有种无法抑制的恐惧,因为他总是无法预料董雨晴下一秒会有怎样的举动。

“过来坐。”董雨晴说。

陆锦年在董雨晴对面坐下,他从小到大没犯过什么错,也从没和母亲这样交谈过,等他坐定以后,董雨晴又开口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比如,是不是他强迫你…”

“没有,”陆锦年打断她,“不怪他,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啊?陆锦年你有什么问题?”董雨晴顷刻间愤怒起来,拍着茶几厉声质问。

“是我…是我先喜欢他,是我跟他在一起,我们…”

“你给我闭嘴!”董雨晴一把掀翻茶几,玻璃的花瓶和陶瓷的杯子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你以为这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你知道你跟他这样叫什么吗?你现在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他从小对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

董雨晴很久没发这么大火了,病房外轮值的护士进来查看情况,被这一地狼藉给震住了。

“晴姐,您这是…?”

“滚出去!”董雨晴在暴怒中也顾不上什么教养了,她踹了一脚脚边还没完全碎掉的花瓶,指着护士说:“这事儿你管不着,给我把陆泽炀叫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管教儿子的,交出这么个罔顾人伦玩意儿来,我看他还有没有脸继续在外面混!”

“妈!”陆锦年拉住她,怕她失手伤人,他跟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转头又对董雨晴道:“圆圆做了什么,我也做了什么,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你对他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

“好好好,”董雨晴一个巴掌甩过去,从陆锦年手里挣脱出来,“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冲你来是吧?”她被气急了,四下看了看,能砸人的东西刚刚都摔碎了,只有床头那边的电热水壶还是完好的。

她想也不想就托起水壶,在陆锦年还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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