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1 / 2)
作为依附时轴而生的双生器灵之一,路连明生来便具有扭转时光,变更他者命数的能力。作为代价,他无法直接吸取灵力,必须通过吸取时运,来间接积攒灵力,然而,时运不同于灵力,非是漂浮于空,随处可取之物。
它是伴生于各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身上的“光明未来”。
强取有损他者机缘,智取条件苛刻,难以施行,但是这些都不是路连明需要考虑的。因为,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命运。
虽受困于时间裂缝中的一孤岛之中,无生无灭,但因兄长的陪伴,日子充实平淡,所以,他从没想过要违逆天道,变更自己的命数。
大多数时候,他更倾向于把精力放在种植天道给予的几株灵植,细心呵护它们成长,再收获几枚沾染了稀薄“时运”的灵果,间接积攒灵力,缓解饥饿,防止陷入无休止的沉眠。
收获下来的灵果一半留下,另一半则分给在时岛西岸处研究石板遗迹的兄长。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
直到那日,在他同往常一般咬着牙,对抗那不断冒上喉间的饥饿感时,一只用灵力编织的蝴蝶映入眼帘,它停在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悄悄扇动着翅膀,正要往远处飞。
二人所处的时岛与世隔绝,他们出不去,外物更进不来。
哪来的灵蝶呢?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然后第一次,闻到如此浓郁时运香味,也是头一次,感到难以忍受的饥饿。
蝴蝶停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家伙食指指尖上。
在空中迟疑徘徊的外来异生种,肤色青灰,身形似人,却背生两翼,光秃不见羽,向外张开的翅膀上面全是一道道竖直凸起的淡粉肉疤,坑坑洼洼的。
看起来就像被尖锐物品,一层层刮去羽毛后又愈合的模样。
算不上好看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心但此时此刻,他光是靠近它,闻到那一点甜香,唾液就止不住分泌而出,滑落,湿哒哒地糊在掌心里。
异常强烈的饥饿感模糊了他的视线与戒心。再回过神来时,这个外来异生种正被他抓在手里啃嘴巴。
它淡白色眼瞳睁大,眼角带着一点脆弱的红,在他手心里轻轻颤抖,简直就像一只脆弱的蝴蝶。
“放开他。”兄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哥?”路连明眯起眼睛,咬咬舌尖,强压下不舍和饥饿,松开了开手中捏紧的翅膀根部,“你也闻到了?”
“”兄长并没有回答。
异种一获得自由,身体立马后缩,一口尖牙龇起,朝二人厉声嘶吼。
它嘴角、唇珠上的数个穿刺血孔,随着他嘶吼的动作,虚虚凝结的血块相继崩开,流出一股股新血。
路连明一时看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他就因这一瞬分神,被断了一截的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脸颊,撕扯下一块血肉。
“你……”
他本该生气,或至少应该沉下脸,但是,脸颊处如火烧的疼痛,完全比不上萦绕在舌尖的一点甜意。
出乎意料的,他十分平静,甚至愉悦,于是,他面带笑意,用力拽住这截想要后撤的断尾,又一路往上摸,狠狠捏了一下根部。
“唔啊——”
曾受暴力胁迫而外伸的舌尖,不再一昧的地躲在尖牙下,而是脱出了浸泡着自己地一片浑浊血水,显露出了伤痕。
他拽着它的手臂瞬间青筋暴起,将它重新困回手心里。
柔软的,湿热的,颤抖的一小片肌肤,远比山上的那株难伺候的灵植要更勾动他食欲。
可惜,关于如何处置这个处境糟糕的外来异种,兄长很有自己的想法。
“连明,”兄长背着手,站在一丈之外,声音放缓,告诫道,“不要浪费了。”
浪费?
他眼瞳左转,努力回想,对,早前刚破译了的一小块石板上提过他们一族的特性,以时运为食,维持生机,续生灵力
而且,按照往常,时岛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现下难得有时运落网,若是这般不留骨血地直接强取,一口将这难得机遇吞入腹中,的确是
可至于吗?
进食被迫中断的愤恨刚起,一线银光划破灰蒙蒙的天空,斜斜地照映在它沾了泪光的眼睫上。
噢
路连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什么兄长始终站在一丈之外。
原来,兄长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另有所图。
他要违逆天道所赋予的命运。
与路连明不同,他不强取,不嚼断它的脊骨,不吞食它的血肉,而是……要采用更为温和的方式,来冒险介入这不知名异种的人生。
至于是何种,温和的方法?
路连明咽了咽口水,回忆起石板上那段曾令他费解的话语。
“时轴器灵,生来具有穿梭时空的能力,热衷于食用或奸淫天之骄子,扰乱天道所赋命数,破坏生灵秩序,因此封闭通道,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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