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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5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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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是寄往乌有山的,按理来说三日就能回信,但李殊援这信却迟了一天。

“心向丘阳,奈何不能;待候闲时,奈何不能;同盼相见,奈何不能。我安,勿念。”

虽不知其信中所言真假,但还能提笔写字,便意味着性命无虞,我总算安下心来。

第五日,天蒙蒙亮时,我刚起床不到片刻,人在喂马,便听见院外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唤“洛公子”。

我循声而出,看到这几日为我送药的少年正端坐在马车前方,做车夫打扮,我向他点头致意。

少年回我一个颔首,转身向车内喊道:“师父,洛公子来了。”

车帘被一只黝黑粗糙的手掀开,随后一张熟悉的面庞赫然从车内探出:“听说你小子这几天很想我?”

修剪了胡须、洗净了面庞的“老伯”看着比之前要年轻有精神不少,再配上今日这身白衣广袖,确实有几分神医的气派。

我拘袖作揖道:“陶前辈。”

他捻了捻胡须道:“说罢,找我要问什么罪?”

“前辈言重了。”我连忙又作了一揖,“只是有两件事想请教前辈,望前辈莫要瞒我。”

陶戎挑眉道:“何事,问罢。”

既然如此,我便没再客套,抬头问道:“在下想请教前辈,厥虫取自何处?李殊援今在何方?”

“上车罢,我带你去见他。”陶戎并未直答,而是叹了口气,邀我上车,“反正你们俩总有一个要怪我,你怪我和他怪我都是一样的。”

我刚上车落座,陶戎便抓过我的手替我把脉,把完脉他将我的手利落丢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里迸发着难掩的兴奋,语气高亢:“好小子,殊援所言不错,你果真命不该绝!”

啊?

什么叫李殊援所言不错?

什么叫我命不该绝?

李殊援何时知道了我命不久矣?

我体内的寒毒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许是我一头雾水的模样太过呆愣滑稽,陶戎抚须大笑道:“我陶戎的徒弟可不是吃白饭长大的,你小子不会觉得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吧?”

这话说的,十分有九分都在自鸣得意,还剩一分留着吹嘘自己的爱徒。

不过我确实是轻看了秦妙妙,也没想到她会把这事先告知李殊援而不是来问过我。

不仅如此,她还和李殊援沆瀣一气,伙同陶戎前辈一并瞒骗我。

嗐,果真是人有亲疏远近。

他们仨竟然企图瞒着我这个病人把病给治了。

不过眼下追究他们为什么要瞒我显然已经为时已晚,我挑了个比较方便作答的问题,道:“请问前辈,那方子中的厥虫可是能解我体内寒毒?”

陶戎惊奇道:“诶,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行家里手,那么多药材,偏偏知道厥虫功效,可有兴趣拜师?”

我婉拒道:“多谢前辈抬举,晚生只是略懂蛊虫之道,并不通医理。”

陶戎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不再强求。

我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陶前辈听完这句话后便枕着手臂往后一仰,开始假寐,不一会儿竟然打起鼾来。

想必是舟车劳顿,有些倦了,我不敢多做打扰,只能闭口不言。

马车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驱车的少年停稳后对车内道:“师父,洛公子,到了。”

陶戎被停车时的颠簸惊醒,甩了甩脑袋躬身下车。

我随后下车。

看这周围景象,此处应是丘阳城郊,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处小宅院的侧门旁。

刚下车,陶戎便将食指竖于唇前,示意我噤声,然后对驱车的少年努努嘴,轻声道:“季成,你过去看看。”

季成小跑过去,在拱门前探头望了又望,嘴型夸张、声音近无地一字一句道:“师父,李公子不在院子里。”

陶戎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我可是起了个大早,瞒着殊援带你过来的,待会儿你在一旁听着便是,不要出声,若是知道你在,那小子嘴里可就撬不出实话了。”

我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

陶戎深以为然:“你是该好好谢我。”

然后我跟着陶戎做贼似的穿过院子,进了一间厢房。

将季成差去叫人后,陶戎将门阖上,神色严峻地对我说:“有件事情我必须事先跟你讲明白,帮你除毒这事儿,是李殊援求的我,不是我求的他,待会儿你听到的那些,都是他自愿的。你可不能对老子反戈一击,让老子里外不是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陶戎该是被柳赐衣这样的人吓怕了

我向他保证道:“放心吧前辈,我不怪您。”

“那就好,”陶戎这才放下心来,指了指里屋,“去里面坐着吧,屏风后面有个小蒲团。”

我跪坐在蒲团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只能用“至少人活得好好的”来缓解一下焦灼。

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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