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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刀锋深深切进硬壳。
防守。敌人的刀刃震得手腕发麻。
肌肤似乎被风刃拉了一条血痕,倪霁是疼的。
林苑离怪物明明拉开很远的距离,但那张巨大苍白的面容近在眼前,分毫毕现。
仿佛呼吸和感知都同他合为一体。
这是和其他任何哨兵,不论对方如何强大,都达不到的默契感。
倪霁就像是她感观上的一种延伸,身体的一部分。
就是她的手,她的眼睛,她的刀。
他们同时抬眼,同时面对恐惧,一起感受疼痛,一起觉得兴奋,连心臟跳动的频率都一样。
她接手了哨兵的眼睛,情绪和感知。
可以让倪霁注意力在最关键的时候高度集中,屏蔽他的疼痛和恐惧,代替他感受危险和伤害。
她用倪霁的眼睛直面怪物,倪霁用她的视角观测全局。
敌人的那一点点情绪波动被林苑死死抓住,精神力的触手哪怕能控制住敌人半秒,她的刀——那个哨兵,会毫不犹豫地精准出鞘製敌。
他们几乎是把性命交托给彼此。在最关键的时候,无条件信任着对方的能力。
这样的战斗令人亢奋。
刀光和剑影,血液和热汗,巨大的怪物和美丽的花。
利刃边缘,差之毫厘,就是生和死的区别。
心臟在收紧,汗毛竖立。
对林苑来说,这种危险和致命的兴奋是一种享受。
大概疯子才会像她这样的想。幸运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呢。
一个身心都和她的感受一样,百分百契合之人。
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就该活在这样的战场上。
这种感觉太好。
以至于死亡都不能将其喝退。
骨色的长刀饮了倪霁的血,化为妖异的红刃。细长的红芒在畸变种巨大的身躯四周密集闪烁。
绿色的覆翅被斩断。
戴着面具的头颅从高处坠落。
然后是一隻前肢化为镰刀的强壮手臂。
即便如此,少了头颅、翅膀和一条手臂的怪物,还在花海中站立着,无觉无痛,前后衝刺。
滚滚的刀光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倪霁倏地后退,刀影密密匝匝从天而降,誓要在残缺的身躯倒底之前,将这个小小的身影钉死在地面。
虎鲸摆尾衝撞,从后撞开那残缺不全却还能活动的诡异身躯。
鲸头衝撞之后在半空回转,林苑踩着鲸背,烈风吹起长发,双瞳金芒大盛,无数的触手从阴影中蜂拥而出。
哨兵起身再战。
直到那巨大的身躯最终倒地,摔在花海中,激起漫天烟尘。
倪霁落地,以刀支地,昂起面孔,眸中紫芒未熄。
林苑从虎鲸的脊背跳下,举目看向远方。
在妮可一行消失的那个方向,地平线上,亮起一点星星大小的刺眼光芒。
太阳升起了!
林苑不知道妮可她们是否已经平安抵达下一处避难的地堡。
但她知道,自己和倪霁是肯定来不及了。
天几乎在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收割生命的晨昏线扫过地面的一切,朝着她们的方向飞奔。
林苑和倪霁相互看了一眼。
刚刚结束剧烈战斗的哨兵喘着气,额头的鲜血混着汗水滴落。
她们的眼神隻交流了短短一瞬,
“地下有空间。”林苑对他说。
这隻畸变种是从地底裂土而出的,它的体型如此巨大,哪怕地面塌陷,地底也必定留有空隙。
在倪霁专注战斗的时候,触手们潜入地底,追寻着那些地鼠,虫蛇的思维波动,找到深藏地下的足以两人藏身的空间。
只要倪霁还来得及挖开洞口。
哨兵在这个时候没有片刻迟疑,甚至没有再多看林苑一眼,二话不说带着他的虎鲸,朝林苑所指的位置向下挖掘。
林苑在这个时候帮不上忙,便在身边那座被畸变种削掉大半截的摩天轮下坐下。
靠着摩天轮的底座,冰冷的座石贴着脊背,带来一丝凉意。
她记得刚刚进入食庞之地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太阳升起,那隻来不及跑回来的小食庞就是这样做的。
躲在一座高大的雕塑脚下,依靠雕塑巨大的投影延缓了他的死亡。
但也不过给他争取了片刻的时间罢了,死去的过程甚至比瞬间被烧死更痛苦。
那条象征死亡的晨昏线逼近得非常快。
草叶枯黄卷起,娇嫩的鲜花烧成的火团。大片的蝴蝶、莹虫,从花海中飞起,企图追着褪去的黑夜亡命奔逃。
没有人逃得过光,漫天生灵被那金色的死亡线追上,在烈日中魂灭成灰。
林苑背靠着摩天轮的基座,听见了那些草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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