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3 / 10)
老爷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
“说什么胡话,大少爷几年前就病死了,你忘了吗?”
那小童登时垂头不敢言语。
宴席进行到一半,张乐游就被张老爷找个理由叫到了侧厅的花园里,借着灯笼上上下下将张乐游打量了一番,语气不善,
“原先将你逐出家门,是念在你毕竟是我亲生骨肉,想给你一条生路,谁知你竟自甘堕落,去王府做了奴仆,成了伺候人的小厮了?”
张乐游嗤笑道,
“你若真在意我的死活,就不该将我冬日独自一人身无分文的逐出府中,如今我不幸活了下来,反倒让你为难了吧?”
张老爷怒道,
“荒唐!你这语气是在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吗?从前让你读些经书,不指望你金榜题名做天子门生,也寻思你能考个秀才为家族争些光彩,现如今可好,不仅甘愿沦为贱籍,也无半点礼数,早知如此,不如按族规将你处死!”
张乐游道:“你若只想说这些没有用的我便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
张老爷叫住了他,
“我听说你如今是王爷的近侍,你可要处处小心,若是让王爷发现你的双性之身,嫌你不详,治你个大不敬,是要诛连全族的。
张乐游一听这话,故意道,
“那可就让你失望了,王爷不仅知道我是双性之身,与我也早有肌肤之亲,我日后没准就做了王府的侍妾,你们张家若是识相不如多讨好我,指不定哪天我在床上哄得王爷开心了,就给你赐个大官当当,你若再这样不识好歹烦我,小心我狗仗人势治你族人的罪!”
说完也懒得再听那张老爷说什么,回了侧厅接着做工,只是一直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好像都飘在半空中,直到回了屋子关了门,回到完全属于自己的方寸之地,他才有了实感,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那是张乐游母亲回娘家给他打的银制的长命锁,当时他被赶出来,身上只带了这个东西,为了果腹变卖了,后来靠攒的工钱赎回来的。
他见那长命锁上缀着寿桃蝙蝠莲花等吉祥图案,想着自己曾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带着祝福期盼出生的,只因投错了身子,如今为奴为婢,被人轻贱,竟只能自嘲为侍妾,心中发酸,缩进被子里一个人默默的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张乐游知道只能是王爷,闷声道,
“王爷,天色不早了,你到小的房中做什么?小心被人传了闲话,还请回吧。”
王爷问:“狗儿你哭了?”
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带着醉意,显然今日被劝了不少酒。
张乐游:“这不正是你今天想看到的,安排我与父亲见面,让我明白自己已被族人抛弃,完全是丧家之犬,除了依附于你再无去处,接下来你又想做什么?将我纳做男妾?待产下儿子过继到夫人名下?”
王爷沉默着,张乐游听到轮椅靠近自己床前的声音,然后停下了,
“乐游,我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不像你想得那
样,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这样好了,你现在暂时陪在我身边,日后我死了,我便托人替你赎身,赐你良田,让你今生衣食无忧,再不教人欺辱,只是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不可与他人有私情,好吗?”
张乐游:“那王爷若是寿比南山,我便要一生一世锁在你身边了?”
王爷道,
“狗儿,那你是愿意我短命呢,还是愿意我寿比南山呢?”
张乐游闷在被子里不回答,王爷笑了,
“你便是盼我早死也无所谓,这世上盼我短命的人多的是,可他们最终都活不过我,张乐游,你又难道是例外吗?”
张乐游听着轮椅声远去了,原以为王爷是要离开了,忽然又听见轮椅“咕噜咕噜”转了回来,这次王爷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掩不住的烦躁,
“张乐游,你究竟气我什么?你若真想做我侍妾,生我的子嗣,好啊,我当然不会拒绝!可我问你,你愿意吗?你一个曾经的张家嫡长子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你以为困在这王府的内院里,被锁进皇族里,是什么好事吗?”
张乐游道,
“是,我自知配不上你,王妃又出身豪门望族,我自惭形秽,那日色欲熏心酿成大错与你苟合我悔不当初,所以我想与他人成亲,又有什么问题吗?”
“本王不允许!”
张乐游一把掀开被子,怒道,
“王爷,现在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究竟是谁?”
王爷一把抱住张乐游,他身上让人安静的檀香不见了,只有沉重的酒味,
“小狗儿,你留在我身边吧,别再生我的气了,你这几日又不为我热汤婆子,又不为我暖身子,我身体冷得紧。”
张乐游感到王爷身体冰凉,心里软了些,仍冷声道,
“你既然有夫人,何必找我来暖床?”
“狗儿,你知道的,我与谢明玉实为联姻,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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