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年代(4 / 6)
间内推拿时,他继续和别的师父不断聊天,对话内容全是在抱怨老板对他不好,有时他想把话题向我搭来,但我不愿意和他一起批评,乾脆闭眼装睡,结果竟听他对别的师父道:「你看我推得多好,客人都舒服到睡着了。」
最後,旁边一位b我早开始推拿的客人结束了,他竟然也对我说:「好了。」我瞬间大为气结,他显然误以为我真的睡着了,想偷机让我以为时间在我睡着时流逝,我登时有种钱白花之感。他跟我说他是「十号推拿师」,下次来可指名叫号,我在心中啐道:「同样价位,别人却功夫扎实,我怎麽可能再指名你?」
一周後再去时,我决定先打电话预约,接电话的是位nv生,她说店里其他师父都在忙,只剩六号和十号是空的,我马上指名要六号师父,她狐疑地说:「我就是六号,我有推过你吗?」我一愣,忙哂道说只是十号师父我推不习惯,於是才指名她。
入店时,一位年轻的nv师父过来接待,只见那位十号推拿师正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却沉沉地直看着我,又看着六号nv师父,那目光彷佛在说我本来该是他的客人似的,看得我很不舒服,於是在楼上小房间内推拿时,我问六号nv师父:「我这样指名为造成你们的困扰吗?」
「不会,一般都是这样,没预约指名的才给有空的师父推。」她停一停後又道:「不过就算是有空的师父,通常也会有排定先後,像有些大的养生馆,因为师父多,若一旦跳号叫,等於抢了人家的客人,有的师父会记恨。」
我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由得也跟着发牢sao:「对呀,像十号师父的力道和推拿方式我就很不习惯。」
六号nv师父为难地一笑,「唉,其实也不少客人都抱怨他会偷懒……」她吞吞吐吐地说。
因为事忙,下次再去已过了数月,这次我一样先预约指名,跳过十号推拿师。虽然这次是下午去,但店里生意仍旧很好,只有十号推拿师孤单地坐在那里,大家的手都在忙,唯独他手上拿的是报纸,但他一页看了半天也没翻,明显没在看;我在脚底按摩时,一位客人进来,我认出是附近面摊的老板,十号推拿师起身想招呼,但面摊老板摇头拒绝,他宁可坐在那边等有别的师父推完,再接着给他推,也不愿给十号推拿师服务,显然面摊老板是跟我有过相同的经验。过一阵子,店里电话响了,十号推拿师起身要接,原本正在服务客人的老板却先抢一步先接了,十号推拿师僵在那儿,才缓缓坐下又拿起报纸。
「是,是,可是二号师父现在有客人耶,嗯,嗯,现在店里只剩一位老师父……啊不会啦,推推看嘛,力道大小你可以跟他讲呀!啊……是喔,改天唷,那我先帮你约吧……」
老板在电话里拼命推销十号推拿师,但显然对方直接拒绝,宁可改天再来,老板挂电话後继续去服务他的客人,我看着十号推拿师,被这样直接地被嫌弃两次,他的脸上却毫不在乎,一点尴尬的神se也没有,我想起之前他在楼上小房间内推拿时,拼命地抱怨老板对他不好,可是刚才老板却尽力地帮他说好话,再想想他的工作态度,前後想想,足见其言未实。
这次推拿完下楼,只见十号推拿师竟已歪倒在一张脚底按摩的椅子上,睡得正沉,这时一名客人推门而入,自云第一次来,一名年轻师父便高呼:「欸,老耶,郎客!」十号推拿师猛地惊醒,忙起身招呼来客,那年轻师父一笑,神se中大有「施舍这个客人给你」的意味在。
我叹了一口气,一般各种行业里,老师父往往都是该行业的品质保证,就算老兵会凋零,当年的风范也会受到後辈尊敬,但这间养生馆里的老师父,却是服务品质最劣的一位,并且也没有改进的意思,只知捡拾人家给的恩惠苟且在这一行,也难怪年轻一辈对他连表面的尊敬都没有了。
付费後转头再看十号推拿师,他接待的那位新客人已面露不耐,显然他又故态复萌,果然在我要离开之际,他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停下手头动作在聊天了,我摇摇头,孟子所谓「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指得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载於中华民国一○二年十一月一日《中钢半月刊》
随着三民区中都sh地公园辟建完成,高雄市政府开始大力整顿十全路与中华路的跳蚤市场,经过警方的取缔,该处的跳蚤市场虽然「江山依旧在」,但外面马路两侧的流动摊贩数量却锐减,上个周末我去逛时,发现人cha0已大幅消退。
虽说是为了维护环境清洁及疏导交通,但见到这个老招牌的跳蚤市场已不复当然熙攘的盛况时,心里多少仍有些感慨,毕竟没多久前,我也曾在此处摆摊过。
会有这种经历,肇於在台北念大学时曾ga0过一段时间的网拍,当时我专攻背包,不料到了毕业时,租屋处还囤积了许多未出清的库存,一想到进货成本还没回收,就实在舍不得将这些背包丢掉或送人,最後心一横,全部寄回高雄老家。
原本我的算盘是打算在高雄重启炉灶,但当母亲看到这一箱一箱的背包搬进家门时,她再也忍不住,立刻对这些库存下达逐客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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