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十一):我只是很怕(1 / 19)
「阿彰,我刚转到新的学校,还有搬家,很多事情要忙!对了,你是选二类组还是三类组呢?你是不是选二类组?你不是要发明奇怪的飞行器吗……」
「有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是你自己说到台北要打电话给我!」我好像听不到她说什麽,只顾着自言自语。我突然想到猴崽对我说的话,小孟会像猴崽的前nv友一样,跟别的男生在一起,然後就把我忘记了。
然後她突然不说话了。我们之间沉默一会儿,我听到话筒那方的她呼出一大口气,毫无任何情绪的语调说:「你打电话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吵这个吗?」
「我没有要和你吵,我只是觉得你太不守信用了!」我说。
「你为什麽这麽小器?」她的声音开始放大。
「是你先不守信用的!」我的声音也一样开始放大。
「我最讨厌小器的人!」
「我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然後我们之间又进入了一种不平静的沉默。
过一会儿,她先开口。「你为什麽要变成我最讨厌的人?」她默默地问我。
我想跟她说,一切都是因为她先不守信用所造成的,但是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并没有想跟她吵架,我也没有想变成她讨厌的人,我只是,很想、很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我只是,很怕她会……。
我不知道为什麽要责怪她,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责怪她之後,我还这麽地不开心。我很想要大叫,就只想要疯狂地、随便地大吼大叫,「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呢?」你们听到我乱叫又如何?还不是把我当成疯子一个?把我当疯子又如何?会有人理我吗?不理我又如何?你们又不是我的谁?我g麽理会你们?我就是要大叫,这样你应该听的到吧?我就是要你听到!你懂不懂啊?我相信你一定懂,你又不是白痴,但是为什麽你要这麽做呢?还是,其实我才是白痴,为什麽我要这麽做呢?
人家说冬天是祝福的季节,在圣诞节那天,我写了两张卡片,一张给孟姐,一张请孟姐帮我给小孟。我去小孟家,孟姐并不在家,於是我将卡片放在他们家门口的信箱中。这次我在写给小孟的卡片中,把我要跟她说的话很认真地写下来,我叫她要记得看医师,气喘的药要记得吃,也不要忘记跑步了。当然,我还写了三个很大的字:对不起。而我唯一没有写上去的是:叫她打电话给我。
过了几天,孟姐谢谢我对她的祝福。但是,我一直没收到小孟的回信,这让我很伤心。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猴崽会找李倩茹一起出来,好像是在暑假的时候吧!其实我真的忘记了。不知不觉我们就跟李倩茹热络起来,那时李倩茹还介绍她一个好朋友给我们认识──江欣慧。倩茹和欣慧是台中的一所修nv高中的同班同学,有严格的戒律,规定要黑皮鞋,白袜子,裙子要过膝。和我们这群总是松垮的k子,不紮好的衣服,踩到发黑的球鞋,的书桌上,一点仅存可供我作业的小空间,我的脸颊贴在桌面上,像si鱼般靠着。右手的一只笔,笔尖一点一滴、歪歪扭扭的笔画──我、喜、欢、你。在写完「你」的最後一画时,笔像失去灵魂般的倒了下去,横竖地倒在纸面上,静悄悄地,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闭上眼睛,沉睡在过去,但脑海里却不断地跳出那个她,离我很远的她。
我很想就当着她的面、尽情的、恣意的对她说:「我、喜、欢、你!」
但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之後,我常常一个人走着,在马路上、在公园里、校园中、一个人去吃冰、一个人打电动、一个人看漫画、一个人跑步。没再跟小孟连络。
一夕间,突然感到陌生,对於所有的一切。一个接着一个从你身旁经过的人,是他、是她,也许是你,每个人匆匆地走过,每个人忙着自己的生活,会有人愿意停下来看你一眼吗?当你累了,蹲下来喘息的时候,会有人愿意站在你的面前,伸出手拉你一把吗?
突然间,我发现,我怎麽会叹气了?
突然间,我发现,有很多让人喘不过气的事情,我都必须要承受。
突然间,我发现,根本没有人会帮你,你只能靠自己。
难道,这就是长大,这就是孤独?这个世界似乎不不如我想像中的友善,我感到孤立无援。
「你怎麽啦!」老师很温柔的笑着问我。
「我不快乐。」我独自说道。
「发生什麽事呢?」
「我觉得我很笨,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老师以前也很笨呀!常常考试不及格。」
「喔。」
「努力就好罗!」她举起手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喔。」我眨眨眼睛、呆呆地看着辅导老师。
「你在发什麽呆?」
「不知道。」我说:「我很笨,很多事都ga0不懂。」
「不懂可以找老师聊聊呀!下星期可以再过来找我!」
「喔!」我应诺一声。然後在这段对话即将结束之际,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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