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之一(2 / 3)
赴。人家说哈佛是最好的学校,她怎麽偏偏不去美国,跑到那只有袋鼠无尾熊的澳洲去?
而澳洲的那个决定,那一年,似乎也耗尽了她最後的一些叛逆。她如愿见到如出航般扬着白帆的雪梨歌剧院,看了无数蹦蹦跳的袋鼠和懒洋洋的无尾熊,喝了许多浓浓的巧克力以及fhite咖啡。然後她回来了。带着对家人的ai与责任感,哪一个成分多一些,她也说不清楚,她只是不愿意让他们伤心。
但这片土地却一直一直地令她伤心,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栖身,几个相近的说她要求的薪水过高,其中一名老板更直截地拿起笔,将她写下的数字一笔杠掉,毫不犹疑地写上一半的金额。前几次家人尚能t谅,但慢慢地,她发现自己俨然成为了麻烦的制造者,是她太挑了,眼高手低,不知民间疾苦,所以才找不到工作。她不懂,在自己的土地上,为何反而感觉被欺侮得更严重,无法贯彻自己原本相信的价值?
「小茉啊,出来帮妈妈煮饭。」母亲猛地打开房门,「你这衣服怎麽都不摺,丢在椅子上?」母亲走进房间,开始叠摺她披在椅子上的衣服。
「妈,我待会儿摺,先帮你煮饭吧。」
「好,好。」母亲这才转身慢步走出房,她跟着走进厨房。
「今天你弟要回来呢,要多煮点他喜欢吃的菜。」母亲对着她说话,语气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问了他好多次,他才勉强答应的。」
她帮忙挑拣菜,洗菜,切菜,即使做了这麽些年,动作仍然有些生疏。弟弟大学就离家了,上外地的大学,毕业後虽搬回台北,却坚持着在城市的另一头租了房子,不回家住。他说,一个人住习惯了,自己打理生活也方便,要成为一个的男子。但她知道,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退休在家的爸爸和弟弟总是水火不容,交换几句话就避免不了争吵。
「三杯j呀,麻油就是要下得够多才会香。」母亲一边翻着锅铲,似对她说又似对自己说。
「知道了。」她仍应了话,出於习惯。
每个家庭似乎都有着这样的分野,在这个家中,爸爸喜欢她而妈妈喜欢弟弟,唯一差别在於爸爸的ai是严厉的,而妈妈的ai是放任的。她与弟弟的x格也截然不同,她ai静而弟弟喜欢热闹,很多时刻她钦羡弟弟那样的不羁与勇往直前,她太过瞻前顾後,在学校时小心的个x能帮她得到高分,出社会後这样的个x却成了绊脚石,常让她感觉像陷进了泥沼,寸步难移。大家都说,你只要专心念书,成绩好,进了好大学,未来就会有好工作,一辈子不愁吃穿。她在念完硕士後才开始思考这句话的正确与否,是不是有些太晚?
母亲将一条鱼滑进锅里,热油滋啦滋啦地响,油烟伴随煎得脆脆的鱼皮,散发出一gu迷人而非常家居的香味,她向锅里看去,却正好与那条鱼睁得大大的,毫无生气的眼睛对上,她一时转不开眼,手上的刀子掀了一块食指的皮。
「唉呀!怎麽那麽笨手笨脚!」母亲急急开了水龙头,拉了她的手去冲。「要你帮忙切个菜也不会!」
「对不起。」她倒是没有感到太多痛楚,但为母亲焦急的模样感到抱歉。「只是小伤啦,待会儿擦个药就没事了。」
「你呀书念那麽多,这些家事倒都不会做,聪明有用吗?」母亲摇摇头,「最近你反正也在家,要开始跟我学做家事了,不然我看你喔,是嫁不出去了!」
母亲将她的手拉近自己眼前「还好伤口不大,去贴个ok蹦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她走出厨房时,还能听到母亲继续细碎地抱怨着她几次相亲都不成功,大概就是念太多书使然等,间杂着许多叹气。这次她没应声,觉得应该不是说给她听的。
「爸,医药箱你收在哪?」她举起受伤的食指「不小心切到手了。」
父亲还是那样自镜片後锐利地看她,一晌後才叹口气,站起身,进房拿出了画着红se十字的小箱子,示意她坐下。她温顺地坐在父亲身旁,伸出食指,想起小时候跑步跌倒,父亲跪在地上替她擦药的情景。父亲的手有些颤抖,眼神却是平稳的,他撕开包装,仔细的将绷带贴上她的伤口。
「你李伯伯那边有一个工作,需要人帮忙。要会英文的,做一些行政,我就跟他提到你。」父亲突然开口,眼神没看她,只是继续将ok蹦多余的部分绕上她的手指。
「都讲好了,像秘书那样,薪水一个月有四万,b那些什麽22k好很多了,你下星期一就去吧。」
父亲还是没看她,迳自将医药箱收了,又慢慢踱进房间。
「好。」她感到有些麻木,就这样被定价了呀。想了想,又加一句,「谢谢爸。」
母亲正在把准备好的菜端上桌子,她想去帮忙,却被阻止了。
「你受伤了,去休息吧,等你弟回来我们就开饭。」
她走进房间,感到无所适从,便在书桌前坐下,伸出手掀开笔电的盖子按下电源键,萤幕亮了起来。她依稀听到门铃响了,母亲匆匆向门边走去的脚步声。
她拿起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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