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3)
失措失态,相当没出息。抬起胳膊拿手背抹了两把眼泪,继续编辑刚刚没给主任发过去的消息。
屋里的许晟一在她推门时密切关注着门口的动静。有人在等她,他是谁?为什么扶了她一把?来就诊的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她过得好吗……
无数的问题接憧而来,十年已过,或许早已物是人非,许晟一还是执拗地想知道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后来又去了哪里,但表面还是故作风轻云淡。
诊室的门又被推开,她外泄的情绪已经完全收回去了,许晟一很不爽。
认真看过片子后答复道没事,是平时用脑过度才头疼,和摔跤没什么关系。钱毓叡的心总算平了下来。
他安排对面的实习生下了班,自己来做些最后的收尾工作。
“老同学来京市怎么不打声招呼?”
他头也不抬地问出声,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钱毓叡张张嘴没答。
在病历上留下龙飞凤舞的签名,算是完成了这一项任务。“病人先出去,我和家属交代两句。”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我要窥探隐私,只是例行询问,你们这带着来看病的有的得走特殊程序。”
“我是他老师。”
“哦。”
许晟一唯独没想过这个可能,他记得钱毓叡对这个职业毫无兴趣,甚至有些反感。高考结束那年他查了许多名牌学校文科热门专业的录取名单,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这个专业,怪不得找不到她。
“留个电话吧,经验之谈学校肯定会来医院跟进的,京市一中学生出身非富即贵,家长也难缠,要是来缠我我好推给你。”
钱毓叡写下一串数字,趁着她写字的间隙许晟一盯着她笑容玩味。
“不联系我是怕我缠着你?”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还是没改,话锋尖锐,钱毓叡只得回句没有。
“自然,这世界离了谁都能转。”
被呛了一句,钱毓叡缓过神了也不急着和他较劲,淡淡回了句当然。
许晟一长了双丹凤眼,眉眼狭长,眼中流转的心事总被眼睫盖着,单看上半张脸便觉阴郁难参,而右唇下的小痣正好增添了些生气,中和了这份阴晦。
他总爱上挑着眉,恣意张扬仿佛一切都不足以让他一顾。而此刻向来飞扬的眉尾难得低垂,桌沿被他用指节叩击着,钱毓叡知道这是他心烦时的表现。视线自然移向声音的发出点,他飞快收起手指,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出去。
不知道静了多久,诊室里终于又发出了声音。他转动椅身,外头夜色将至,室内的灯光在窗户上形成了一个闪亮的反光点,眼神聚焦于这点儿,思维却涣散在漩涡中打转。
门又被敲响,徐文谦一人进来了。
“不好意思许医生,麻烦你开一条病情证明,刚刚忘了说。”
许晟一认出他是刚在外面等的那人,但他故意装不知道。
“谁的病情证明?”
“刚那个学生的。”
“你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老师的男朋友,麻烦了。”
男朋友的字眼听的许晟一眼热,还真是男朋友啊。
慢吞吞从面前几沓厚纸中抽出了病情证明单,手写一份递到桌前。笔画不够连贯流畅,顿挫不自然,他很不满意。
“你们感情很好啊,来这里都陪着一起。”
看似调侃,实则后槽牙都磨得咯咯响,整颗心脏被钝刀反复剔割,连呼吸都困难,眼睛酸到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徐文谦笑了两声算是表示同意,然后道谢离开。
聚散离合何必拿缘分来做托词,许晟一本是不信这一说的,傲气地认为他自己就能定得了自己的缘分。可若他真定得了,又怎么会十年间毫无音讯,再见面时那人身边已没有他的位置。
许晟一右手尾指有那枚晶亮的戒指,乍看起来没什么设计,简单的一个素圈,只是有半圈缠上了红线。没什么人知道曲曲弯弯的红丝线下刻着几个字母
“cyr”
像个人名,但破解不出来。
大概是好不容易再见一面,潜意识里不愿忘记,许晟一在梦里又见了钱毓叡一面,时间指针摆在他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
害怕被发现就偷偷瞒着所有人谈了恋爱。他俩不同班,轮到钱毓叡坐窗边的那一阵儿许晟一每节下课都会故意在窗户外面晃荡,身边的朋友没少揶揄他节节课不落的跑厕所,是不是身体不太行。
那时候真好啊,路过窗边的时候会故意大声说话让钱毓叡注意到他,一对视整个世界都加上了一层粉红色滤镜。钱毓叡瞟一眼又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假模假样低头咬指甲来掩饰笑意。他嘴上胡乱答应着朋友的话,眼神也没分给他们半分,只盯着她看。
叮叮咚咚的闹钟声像针尖一般刺着他的神经,把他从梦中唤醒。
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