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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闻澜的手狠狠一抖,默默往后退,“没、没什么!我去找景王殿下叙叙旧。”
见萧闻澜忙不迭跑了,钟宴笙纳闷地收回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
萧闻澜怎么奇奇怪怪的,他的表情很吓人吗?没有吧?
钟宴笙摸过镜子看了看里面自己的脸,感觉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放下心来。
哥哥最喜欢他这样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王的增援到了,接下来连续多日,城外本来就突然没了声息的叛军试探着与五军营又交战了几次后,又安静下来。
朝中本来对景王来援一事吵得不可开交,见援军似乎威慑到了叛军的样子,才消停下来,不过事后肯定会算帐。
裴泓倒是不怎么在意会被秋后算帐的样子,也不大管自己带来的人钟宴笙怎么安排,跟萧闻澜一拍即合,三天两头搬出宫里的珍酿小酌一杯,萧闻澜喝醉了,就拉着裴泓跑来钟宴笙书房外,趴在窗台上一起嘿嘿笑,把钟宴笙吓了一跳。
卫绫本来防备着裴泓,见他这样子,也有些疑惑。
新年的时候,漠北那边用飞鸽传来战报。
萧弄假装消失,敛了所有痕迹,埋伏多日,终于一举擒获了和硕特部落的首领与阿鲁科最出名的勇士,蛮人大军登时溃不成军。
眼下萧弄已经带着人深入了雪原,与敖汉部落联手清剿两个大族,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行军极为匆忙,倒也没忘在最后一句调戏一番钟宴笙,说正月十五八成是赶不回来了。
元宵要吃汤团,等他回来,钟宴笙得补偿他吃黑芝麻小汤团。
信报是当朝送到钟宴笙手上了,底下一堆大臣眼巴巴看着,钟宴笙的耳尖烫得要命,努力板着脸色,掐头去尾,把正经内容念出来。
朝臣们的希望顿时熊熊燃烧。
萧弄虽然名声可怕……但他好像也没真乱杀人啊,可是万一叛军入了城,那就不一定了。
回到兰清殿,钟宴笙还想再处理处理奏章,就被裴泓和萧闻澜一起拉到偏殿里,满桌江南菜色。
“小笙,别累坏了自己。”裴泓含笑道,“今儿是除夕,至少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萧闻澜跟着道:“就是就是,小殿下,你的脸都瘦许多了,我哥见到了肯定心疼。”
裴泓看他一眼,笑容敛了三分。
钟宴笙听到萧闻澜的话,犹犹豫豫地坐下来,跟着他俩用饭,他吃得少,又很安静,边吃边想着萧弄和姑母,也不知道他们两位如何了,除夕是不是也在行军,不能停下来吃口饭。
裴泓看着他,多喝了几杯酒,萧闻澜也傻呵呵地跟着喝。
等钟宴笙吃饱时,往日里千杯不醉的裴泓居然也喝醉了,萧闻澜更是醉醺醺的,大着舌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哥待谁好,很明显的,小殿下好厉害,已经会这么多事,能、能跟我哥一样,主持大局了。”
“我哥、嗝,待我好,我知道,可我是个不争气的废物……我让我哥失望了。”
说着说着,竟然趴在桌上,抱着裴泓呜呜呜哭起来。
裴泓平日里那么爱笑又洒脱的人,醉了倒是很安静,眉目瞧上去甚至有些冰冷,与往日截然不同,被萧闻澜抱过来,冷漠地把他用力一推。
萧闻澜歪倒回去,呜呜呜哭得更伤心了。
当年萧弄替萧闻澜喝毒酒,后来又离京去打仗,萧闻澜被留在京中,被老皇帝养得隻知吃喝,但他也只能只知道吃喝。
萧闻澜还没那么缺心眼,萧弄的耀眼已经灼伤了老皇帝的眼睛,他要是也表现出点什么,他和他哥还要不要命了?
他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无论为了萧弄还是为了自己,都只能当个废物。
这么多年混吃等死,萧闻澜也的确很成功地把自己养成了个让人放心的废物。
钟宴笙看他哭得伤心,伸手摸了摸萧闻澜的脑袋,试图安慰他:“不要哭啦萧二少,你堂兄其实更希望你能安稳度日,他对你没有那么多期待的。”
萧闻澜:“……”
萧闻澜嗷嗷哭得更厉害了。
然后脑袋就被对面裴泓用扇子敲了一下,咚的一声。
裴泓冷冷道:“聒噪。”
萧闻澜哭得震天响。
钟宴笙耳朵都要炸了,见裴泓还想再敲一下萧闻澜,赶忙阻止:“别、别欺负他了,景王殿下。”
萧闻澜就算了,景王喝醉了竟然如斯可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泓听进了钟宴笙的话,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放下扇子不敲人了,但又冷冷吐出一声:“闭嘴。”
萧闻澜被裴泓一凶,不仅不闭嘴,越哭越有劲。
这俩人没完了,钟宴笙脑子里嗡嗡的,虚弱地捂着耳朵朝外面喊:“卫绫!卫绫,快、快派人把这两位送回去!”
萧闻澜倒是好搞,虽然哭天抢地的,但一扶就走,十分听话。
景王闷声不吭的,却站着不肯走,醉后那双眼睛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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