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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没见过的人。
钟宴笙瞅着那张陌生的脸,摸到袖子里的匕首还在,悄悄握紧了,开口时的嗓音沙哑绵软,无辜又无害:“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水云寨。”年轻人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百姓的,只是见你们一个伤得严重,一个病得严重,不带回来的话,怕你们会死在树林里。”
钟宴笙愣了愣。
水云寨……不会吧?
难不成这里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匪窝?
宝庆府本地的官员花了半年多时间都没找到的匪窝,居然给他和萧弄撞上了?
不过昨晚山林里那么热闹,除了宝庆府的官兵、他带来的五军营士兵,还有萧弄的黑甲军,以及好几拨来历不明的刺客,漫山遍野的都是人,估计以往宝庆府派兵来围剿匪徒都没这么大阵仗。
山林里的匪徒肯定注意到了,会派人出来探查情况好像也正常。
虽然听说过这群人不伤人,但钟宴笙和萧弄的身份实在特殊。
他俩是……从京城来剿匪的钦差。
要是给匪徒知道他俩的身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身处贼窝,身边无人,钟宴笙后背都在发毛,猜想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萧弄的身份,也不敢多说话怕暴露,露出丝感激之色:“多谢你们。”
钟宴笙生得好看乖巧,年轻人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你身边那是谁啊?把你们带回来时,他都没意识了,还死抓着你不肯松手。”
钟宴笙:“……”
年轻人咂了咂舌,继续道:“你俩的衣服都是湿的,我昨晚想分开你们,给你换件衣裳,还差点被他打了,他劲儿可真大,我的力气在寨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最后他清醒了会儿,才把你的衣服给换了。”
钟宴笙听得为他擦了把汗。
要不是萧弄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还呛了半天水,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恐怕能把这位的手拧成麻花。
对待长得好看的人,年轻人的态度相当友善,话密得跟萧闻澜有些像:“对了,我叫李一木,你叫我阿木就好。这两天山里有些乱,首领他们出去探情况了,大概要两三日才回来,到时候会见见你们,问问你们的情况。”
钟宴笙乖乖点头:“好。”
水云寨的首领,就是带头劫了官方粮仓的那位吧,听起来不像好对付的角色。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他跟萧弄的身份特殊,那位就不一定了。
李一木看他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往床边蹭了蹭:“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钟宴笙刚想回话,腰上突然一紧,他整个人被身后的萧弄搂进了怀里,占有欲十足地圈住。
身后的人动了一下,脑袋埋在了他的后颈上,深深嗅了一下,像是叼着猎物的凶兽,透出几分懒洋洋的气度,高挺的鼻尖抵在他的胎记上,缓缓地蹭了蹭。
钟宴笙没防备,腰都给他蹭软了,耳根迅速漫上一片薄红。
李一木也看呆了,结巴了一下:“你……他……”
钟宴笙心一横,为了杜绝不必要的多余对话,狠狠心:“其实,我是他的主人,他是我在西域……买的男宠。”
掷地有声的“男宠”一出,不仅身后的萧弄一顿,李一木更是目瞪口呆:“啊?啊?哦,哦!”
萧弄的眉眼轮廓比中原人要深邃立体,俊美英挺,因为那双蓝色的眼睛,又杂糅了几分异域之色。
那双蓝色的眼睛太有名了,昨晚李一木肯定看到了。
钟宴笙硬着头皮,反手抬起萧弄的下颌,语气镇定:“这张脸不错吧?眼睛还是蓝色的,花了我不少银子。”
不明真相的人看着,像是钟宴笙钳製着萧弄,但只有钟宴笙知道,萧弄在懒洋洋地用下颌蹭他的手指。
没想到这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公子,竟然是个沉迷声色、买卖男宠的纨绔!
李一木望着钟宴笙的眼神彻底变了:“原来如此啊……那,那,你们休息会儿,我先走了,一会儿给你们送饭和药!”
说完,李一木慌慌张张跑出了门。
钟宴笙松了口气。
他和萧弄的衣物,都是极珍惜的料子,尤其是他的衣裳,都是最柔软的锦缎做的,夜里可能看不出来,白日里暗光流动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些匪徒常年打劫过往商人的货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李一木撒谎说是他们是普通百姓没有意义。
倒不如立个荒淫无度的富商名头。
把李一木吓跑了,身后的萧弄还在往他身上蹭。
钟宴笙忧心忡忡地回过头:“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要是被发现……”
对上萧弄的眼神,他的声音一噎。
萧弄是醒过来了,但和他想的不一样。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跟之前山洞里失去理智时一模一样,混沌而晦暗。
唯一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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