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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秦缓将信将疑的眼神,他似乎是觉得很可笑,忍不住嗤笑一声,但手却将秦缓搂得更紧。
徐意如的脸在秦缓眼前慢慢放大,高挺的鼻梁眼看着就要碰到他。
秦缓毕竟比徐意如小上几岁,又不比他常年锻炼,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轻颤的睫羽在距离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秦缓回忆起了从前他们亲吻的很多画面。在学校的树林,无人的操场,旷课的天台,又或是深夜的小区门口,和升顶的摩天轮。
秦缓条件反射般闭上了眼。
近在咫尺的耳边传来了徐意如带着嘲弄意味的轻笑。
秦缓僵硬地转头,又被徐意如用不容反抗的力度捏着下巴扭了回去。温热的气息撒在耳廓,弄的秦缓有些痒,还没来得及反抗,徐意如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接近你也是为了你爸,少自作多情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他眯起眼,与秦缓靠得更近,“你还不知道吧,你爸在你房间装了监控。你说,他在看亲儿子洗澡都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徐意如的话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在通仄的空间里压迫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秦缓再也听不下去,几乎是立刻挣脱徐意如的桎梏,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徐意如也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拦住他,站在原地目视着他跌跌撞撞地跑远。
他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次次带给饥寒交迫的旅人希望,又残忍地亲手将它们碾碎。看到秦缓的人生被自己搅成一滩浑水,徐意如却觉得快意。
流淌在血液里的暴戾在骚动,仿佛生来就该如此。
8
秦缓明白了。不仅仅是明白了徐意如当初千方百计得接近自己的目的,也明白了自己的拙劣演技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假装冷心冷情,实则只需要徐意如的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可消融,甘心为他露出猫科动物最柔软也最脆弱的肚皮。
但原来,在伪装的不止他一个。
他是面冷心热。
徐意如是口蜜腹剑。
无论是昨晚房间门口的“求他原谅”还是今早的“亲手煮粥”戏码,都只是演给秦枝看的作秀。
秦缓双手撑在天台的栏杆上,不锈钢的扶手被烈日给晒得又烫又硬,几乎碰不了。
但秦缓不在意,手心里被烫了好几个泡也不在意,只是想着,这次得好好惩罚一下自己。
惩罚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天真和轻易相信的软弱本性。秦缓仰起了脸,任毒辣的天光鞭笞灵魂。
睁开眼睛前一刻,脑海里闪过了徐意如今天在车里用唇语说的那句话:
“车里有监听器,别说话。”
9
徐意如并不怕被秦枝知道他与秦缓的关系,毕竟他们也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倒不如说,他很期待看到秦枝发现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已经被他糟蹋过了的滑稽模样。
虽说没有真的吃到嘴里,但秦缓的一颗心却是被他牢牢拴住了。
不管是昨晚还是今早,秦缓的反应都可爱得令徐意如心生愉悦,给他尝些甜头也无妨。
10
秦缓下午请了假,是秦枝把他接走的。
虽然开学第一天就走是有些不太好,但秦缓也不想在徐意如这个班主任眼皮下多呆。
只是临走前,戚泽说了句话,让他有些在意。
戚泽曲起手肘枕着头,懒散地看着秦缓拿着校卡起身,状似无意地张口说道:“祝你好运。”
上了秦枝的车,秦缓便不再开口讲话了,谁知道这老男人会不会连自己车里也装了监听器。
11
秦枝今天没去公司,收到儿子的电话后亲自驱车来了学校。
“缓缓想去哪?”秦枝的嗓音淡淡,问询的同时俯身为儿子系上了安全带。
他没有指责儿子的任性,仅仅只是因为接受不了新班主任是自己的小妈就请假回家。
父亲今天穿着居家服,显得他的年龄好像也变年轻了,只是经过岁月打磨的温润气质却出卖了他。
秦缓突然想看一看父亲的眼,于是他望了过去。
那双漂亮的凤眼像往常一样锋利,眼神却是有温度的、含着温情的。秦缓眼神不自觉地向下飘,恰好瞥见了父亲衣领下未曾遮掩的几抹红痕。
不知是想起徐意如的哪句话,秦缓的某根神经抽了抽,眼皮沉了下去。
秦枝见秦缓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也没有逼迫他,只是很轻微地蹙了下眉心,然后径自开去了市中心的海洋馆。
被困意袭击的秦缓在父亲宽大的臂膀里睁开眼,眼前漾开海洋馆的水纹投影,他看着“青市海洋馆”几个字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了,霎时间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枝低下头,与秦缓的鼻尖相抵,低沉的嗓音里好像隐隐泻出一丝醇厚酒香。在这样的旖旎氛围中,秦缓不由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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