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6)
熙攘热闹的街道,一列黑色车队行进着,一枚枚坠落的白色晨星图案在每辆车的车头上熠熠生辉,那是德国着名黑帮贝利亚家族的家徽。
位居车队中央的奔驰内,贝利亚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特尔-斯波利-贝利亚正端坐在安静的车厢里,眼帘低垂,在脑中分析着关于不来梅港的情况,以便向父亲汇报。特尔漫不经心地向外一瞥,一个蹲坐在巷道口的小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
“停车。”特尔下令道。
司机点头,拿起对讲机向前面的车辆传达指示,紧接着,整列车队停在路边。保镖们首先下车,帮后座的少主开了门,只见少年那棕色发丝一丝不苟的用发胶固定,身着一套修身黑色西服,带着一双灰色皮质手套,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节脖颈与头部,即使在这个凉爽的秋天里,也显得热了。
少年天蓝色的瞳孔锁定目标,一步步向前走去。
商相科百无聊赖的坐着,靠在巷壁上,身前是一个碗和一张用德语写上乞讨句子的白纸板。这里是德国西北部的中心,不来梅市,繁华的经济让人们也滋生出些许同情心,每天的乞讨让商相科勉强能获得几十欧元,而在救助中心还有免费午餐可吃,日子也能将就的过下去,但他并不想一直作为乞丐活着。
他想过打工,可先别说亚洲人的脸庞和黑户的身份,光是十岁的幼小年龄便杜绝了这计划的可能性。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曾说过送自己去孤儿院,要不要去呢?就在商相科思考自己未来时,一道阴影投下,笼罩了他。
“hallo。”
商相科思绪被打断,抬头望去,一个穿着贵气的少年正在向自己打招呼。商相科歪了歪头,“hallo。”
特尔蹲下来,与对方保持平视,发问道:“你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在这乞讨呢,是你父母要求你的吗?”利用小孩赚钱的父母不是没有。
“不,我的父母死了,我是孤儿,所以在这里乞讨。你呢,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商相科用水平不高的德语否定了对方并反问。无论是从那一列车队和他身后的保镖还是一身高级的装扮或是路人们纷纷避让的态度,他都能看出眼前这个不大的少年身份不凡。这样的人,明明坐在车上,却注意到了自己,还特意停车来到自己面前,实在很难不令人疑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就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乞丐?”特尔笑。
被叫做小乞丐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伸出了手,“嗯?”特尔不解,商相科抱以微笑:“钱,给我钱,我告诉你,可以吗?”
特尔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那么,一千美元如何?”特尔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天蓝色的眼瞳在阴影下晦暗不明,“一千美元,换你的故事,怎么样?”商相科眨眨眼,一脸纯真,“如果我的故事很无聊呢,值得吗?”
“无所谓,我只是要解开一个好奇心罢了,一千美元,我觉得很值。”特尔回,反正对他来说,一千美元算不上什么。
商相科依旧笑着,伸出的手摆了一下,“先交钱。”特尔耸了耸肩,示意身后的保镖,然后一叠崭新的美钞便到了商相科手中。特尔只见小乞丐一脸笑嘻嘻地数了数手中的钱币,放进兜里后对着特尔道谢,“谢谢,首先,我叫相科-商。”特尔点头,“中国名字?”“是的。”“好,你继续。”
商相科的父亲商远是华裔,而母亲婕斯则是英国人,原本一家定居在英国,生活倒也安稳,可偏偏父亲的职业是个不安稳的黑帮,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帮派斗争中商相科父亲所在的帮派大败,连带着整个帮派的人被对方清理,作为三把手的商远自然是重点清理目标,于是一家人便开始了漫长的逃亡生活,辗转多个国家,最终还是在匈牙利被追杀者发现了。
那天,商相科刚刚放学,来校门口接自己的却不是父母,而是一个常来商家的叔叔费舍尔,“我爸妈在哪里,费舍尔叔叔?”商相科问,“死了。”高大的男人说,毫无掩饰。
商相科嘴唇张开又闭上,嗫嚅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反应,或者是该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幼小的孩童低着头。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些年来自己家不知搬了多少次,也不知去了多少国家,兜兜转转,加上不时的生命威胁,他应该早就麻木了,即使他才十岁。
“那叔叔你要带我去哪?”商相科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低着头,“抬头,相科。”费舍尔说,商相科却不做回应。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商相科妥协了,抬起了头。
面上毫无表情,可是眼眶中却满溢着泪水,不时从脸庞滑落,琥珀色的眸中是迷茫与恐惧,以及浓厚的悲伤。
“哎。”男人叹口气,弯腰抱起面前挚友托付给他的孩子,“我带你去德国,他们要杀的只是你父母,作为孩子的你被放过了。”怀里的小孩只是闷声嗯了一下。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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