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女尊(掉落红包)(1 / 2)
余家正厅, 这宾主尽欢、从不冷场的地儿,陡然安静一瞬。为了达到威胁爹娘的目的,余昀下跪的地点在门口,足够丢人。下人们被迫成为这家丑的一环, 却也担心丢了脸面的少爷事后算账, 便纷纷找借口溜走。可等余大人回来,便是再想躲, 也得有人上前奉茶。小少爷的惊人之语在正厅砸下, 奉茶的下人一个不稳, 盏托上的瓷杯跟着颤动,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陡然惊醒上首那端庄的余家正君。余正君原先的心疼尽数消失, 又惊又怒,叱道“余昀你还未出嫁”这般惊人之语, 若让外人听见他余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况且、况且那是陛下啊, 妄议皇嗣小儿子真疯了余四小姐倒觉得父亲的反应太过。昀儿虽及笄不久, 却时常与她一道外出, 自是比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男子活泛许多。瞧他刚才说的那两句, 除了给出法子外,言谈间竟还以“解决皇嗣之功”诱着母亲偏向他。若能解开这皇嗣艰难之局,的确是一桩大功劳, 余大人这正四品尚书右丞也少不得往上升一升。她携着周身酒气踏步而入, 抚掌笑道“此计可行”“娘,昀儿心意已决,你便依了他吧,不论结果如何,总该试上一试么。”“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余正君气红了眼。余大人安抚般的握住正君的手, 看向那跪得笔直的少年,他模样生得好,明明与老四是双胎,偏偏越长越不像,昳丽的眉眼习惯般的带着几分顽劣,混不吝极了。眼下,他敛了笑意,眉眼间带着几分正色,方才有了她们余家人的风骨。“你虽为男子,却如女子一般有股韧劲。”余大人一开口,这满厅便再度安静下来,余正君期盼地看着妻主,便连微醺的余四小姐也望向那中间空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昀儿,养你这15年来,你唯独哭过一次,你可曾记得”不等那跪着的少年答复,余大人叹息着道“是你五岁那年。”“昀儿,你是我与你爹的第五个孩子。”“余家自你奶奶那一辈起,便再也没生过儿子。便是当初你爹怀了双胎,我们也未曾想到会有个男孩儿。”“接过你时,你眼睛闭得很紧,那时我便想,这世道男儿多艰难,既我有幸成为你的母亲,便要为你铺下一片坦途。”余四小姐下意识看向门口,却见那少年如母亲所言一般,仍是紧闭着眼,15年前是懵懂无觉,15年后的现在望着少年垂于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她低叹一声。是已知前方路途艰险,仍一意孤行,全当看不见。“教养孩子上,我不如你父亲有经验,女儿尚且可以教她经世之道,儿子却全然无措。我想,有时书读得太多,对男子也是一种不幸。”余大人顿了顿,略过这话题,叹道。“你父亲对你的爱不比我少。辗转找了许多关系,为你聘了位宫中的教养公公,想你成为最得体的高门公子,如此也好婚配。”“教养公公难聘,也足够严格,纵你是个5岁稚子,规矩学不好就得挨板子。你哭过的唯一一次,便是因为这。”听到这,余昀似有所悟,他抬起头,便见余大人望着他,遥遥地,眼底似有怜悯。
“昀儿,你5岁时尚且聪慧得知晓将那通红掌心给娘看,哭着让我将那公公赶走。”“如今你及笄了,十年过去,怎么反倒愚钝至此”一个教养公公的规矩便受不了,那宫中的苦,又岂是十个、百个教养公公比得上的母亲眼底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些。余正君早已忍不住掩面拭泪,他背过身,却是根本不愿再看小儿子一眼。余昀想说些什么,可许久未饮水的嘴唇干涩到嗓音都被挤压得微弱,那气声般的“爹娘”二字只有他一人听见。“待我入宫,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便是回到院子,爹最后投来的那个眼神仍旧印在余昀心底。似怒似怨,似忧似惧,便是他投河自尽醒来,爹也未曾那般看着他,仅是骂他几句,或嗔着打他手心。这一次,爹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大约他真的过分了吧,可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无法妥协。他没有退路,也没有旁的法子,他只能孤注一掷,他要入宫。心底没来由地生出怅惘,余昀望着屋内那熟悉的陈设,墙角的纸鸢是四姐在他生辰所赠。分明那日也是她的生辰,她却笑言,昀儿与我一道放纸鸢便算是给我的生辰礼了。那时京城隐约传着些陛下即将选秀的消息,余昀知道,四姐那话是为了宽慰他。她知道他不愿入宫,不愿没了自由。纸鸢一直放在屋内,天气尚未转暖。而今还未等到三月里的那场春风,他却要食言了。随意在榻上坐下,看惯的话本子落在身畔,余昀闭上眼,虽心底晦涩,却又忍不住高兴起来。母亲说,她会尽量帮他筹谋;她说,余家的确多生女儿,可余家的男子是否有这般体质却很难说。她说,不必断亲,总归他成了侍君余家也是添了一个倚仗。至于余大人说的“若是无法入宫他也还是余家公子”则被余昀直接忽略。少年随意甩掉鞋子,爬到窗畔,单手支着下颌,望着今夜那轮明月。十二的月亮虽不如十五的圆,在他眼底却好看极了。耳畔不期然忆起那马蜂般嗡杂的孩童笑声,下午时尚且厌恶,现下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寻常人家的女子,15岁及笄后便可成亲。余昀在京城混惯了,更是在茶楼酒肆听过不少轶事,知晓有些官家小姐在成亲前便会弄大小侍的肚子,早早有了庶子庶女。便是知礼些的,婚后也并不顾忌什么,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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