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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和其他心理医生都不太一样,最关键的是林好看上去对许医生特别感兴趣。
林也侧目看了眼身边的林好,额前的头发长得就快要盖住眼睛了,林好单手托着下巴双目紧闭,似乎比起刚刚在咨询室的状态差了许多,林也轻叹了口气,车窗外的风灌了进来,放眼望去满是成片的绿荫,模糊的树影让林也有一瞬间回到了去年的夏天,路上尘土炙热,蝉鸣在浓荫里此起彼伏,当时的林好还是一头板寸,穿着校服规矩利落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手机给我。”
林也回过神,立马转过头去看林好,对方伸着手问他要手机,林也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林好掌心,林也有些奇怪:事故后林好很少对他提要求,连命都不想要的人竟然问他要手机。林也看着对方的指尖快速在手机上滑动,不一会儿就把手机递了回来。林也很好奇到底是拿手机干了什么,打开屏幕一看发现是把许医生的微信发送了过去,几乎不在网上聊天林好竟然要主动加心理医生的微信。
悄悄瞥了眼身边的“青春期问题少年”,林也心想这小子果然还是想要交朋友的,这个年纪的男孩肯定也是想要有个能交心的好朋友,如此看来林好对许医生真的很满意。
许路正换着衣服就听到手机的消息提醒,套上褐色夹克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发型,慢悠悠走出更衣室,挨个向同事们打个招呼准备下班。心想着先点上外卖等走到家时间刚刚好,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个添加好友请求的验证消息,账号的头像是张画框,框里是正正方方的黑块,微信名称只有一个点,许路一下就猜到这肯定是林好,点开才发现对方竟然不厌其烦地发了五次申请。
许路赶紧通过了好友请求,发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呲牙笑的表情过去,林好没有立刻回复,许路又发送了一句嗨咯过去,对方还是没有回复,许路心想应该是没看看到,电梯这时候也显示到了一楼,许路乐呵着轻轻哼着小调走路回家。
然而林好并不是许路以为的没看到消息,林好从回到家后立马就反锁了房门,他坐在床边紧握着拳,打开手机一遍又一遍发送着好友申请,盯着手机屏幕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直到天黑。
“登登登——”
系统提示音一响,林好立马点开屏幕上的红点,那个男人发送了笑脸过来,林好感受到一种在他身上盘踞很久的冲动,内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让他有些头脑发热,就在林好死死盯着聊天框的时候,对方又发送了一条新消息:嗨咯!
林好的喉结快速上下滚动,眼前忽然就失去了焦点,屏幕随着系统默认自动锁定的时间变黑,窗帘紧拉的房间里现在更是漆黑一片,林好攥着手机,大拇指不停扣着手机的边框,忽然按到边缘的按键,屏幕再次亮起,人脸解锁后还是那个聊天界面,林好盯着那个最角落的头像,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许路。”
由于非常急躁,林好的心跳得十分厉害,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对许路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趣。
许路的倒霉蛋属性总是在一些生活小事上如影随形,刚到家就发现外卖被挂在门把上,油汤嘀嘀嗒嗒从塑料袋里漏了出来,许路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一口,忍着脾气拿出钥匙打开门,从家里拿出抹布来把灾难现场打扫干净,蹲在门槛里用力地擦地的同时,许路的嘴里还叽里咕噜问候着外卖小哥的祖宗三代。
下班前纠结了一小时才选出来的麻辣烫就这样吃不上了,边看比赛直播边享受晚餐的快乐计划也泡汤,许路驼着背满脸怨气地烧了壶开水,泡上了一碗鲜虾鱼板面,他看着眼前的清汤寡水简直想对天怒吼两句,默默打开手机看到他给林好发的那两条信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该死的责任心又开始作祟,许路飞快扒拉了两口面条,抽了张纸巾抹完嘴就走进了书房。
许路浏览着林好的病历单,执笔的几位医生都过于客观,诊断也很敷衍,许路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随便开几种药再和患者家属说些多注意情绪,多注意补充营养的废话。许路揉了揉太阳穴,林好这样的状况都是被这样拖出来的。ptsd分急性和慢性,要是在病情初期能发现就可以提早预防,也就是说每一位患者都有可能通过治疗干预发病的几率,可惜的是林好并没有遇到专对他上心的医生。
处方里有大量的氟西汀、舍曲林、帕罗西汀,这些ssri类抗抑郁药物确实有较好的治疗效果,可副作用也非常大,不合理用药的话还会出现幻觉或是妄想症。许路有些生气:这是谁开的方子竟然一点都不斟酌,林好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他又不是精神病,怎么能这么用药。
也难怪林好对药物十分抗拒,这才导致病情反复,许路知道在国内大多数人对心理问题都是避之不谈的态度,认为这是矫情、心理素质差,或者认为过段时间就好了,可就是这样的忽视酿成了许多令人唏嘘不已的悲剧,环境压力导致的这些心里患者走向极端,自杀事件也开始数量化。
在国内创伤性应激障碍这个概念都没有被全面科普,就算是真正患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这样的病,所以听说同科室的季医生问许路愿不愿意约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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