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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火车开往北方(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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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座城每到初冬我就没有来的想念那座城。那座城在中国的最北方,不太大,人口也不算太多。每到冬天有凛冽的风,风划在脸上,如刀;有雪,铺天盖地的雪,站在城的边缘向远处看,到处白茫茫一片,无垠的遥远;还有冰雕、丹顶鹤,美丽的炫目。我想这不是想念那座城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人。那里没有我思念的人,故人都在我的思念之外。我曾经在那里的生活并不精彩,很平淡,上课、下课、读书,每天都是千篇一律,没什么可回忆的。可是我还是想念那座城。那座城很小,我用步丈量过它。大街小巷都有我踩着雪的痕迹,雪很硬,踩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清脆,街上很空,声音划过耳膜像鸟翅舒展悠闲慵懒。城的最西边,有个造船厂,厂房废置,厂办公室在六楼,因为无人办公所以都向外出租。里面住的人都是不愿在学校宿舍居住的学生,我是其中一员。楼内共十几人,彼此非常熟,常在一起聚餐打牌。我们称其为“醉梦楼”把那座城特产的“明月岛”啤酒称谓“醉生梦死”醉生梦死不是一个词,是一种酒,喝了它可以无忧无愁。我们没事就喝酒,喝完酒就睡觉。醉梦楼六楼有十几个房间,每个都有一个别称,我的叫做栖霞阁。栖霞阁是一间房,不是阁子。它的门面朝东北,窗向西南,窗比门大的多,很大占半壁墙,待到日暮,夕阳余辉洒进,整个房间都有通红的阳光,像暮春花下落红。窗子下面是防洪大坝,坝下面是嫩江,江之外是荒草蔓生的荒原。江里到夏天每天都有游泳的人,每天也有淹死的哀号。我们有望远镜,看沙滩上那些身材高挑的女人,那些身材高壮的男人都省略了。我们也看那些渔船来往,而来往频繁穿梭好看时,往往是那一个人淹死了,渔船在打捞。在那里我看到过一个新婚的妻子在哭丈夫,也看到过一对年轻的情侣被江水冲走。江之外的荒野看不到尽头,醒目的只有两棵树,像惊叹号钉在白纸上。树下是一个土坟,坟前没有碑,光光的在荒草里。每到发洪水时,坟被水淹没,只有树是个标志。有几只乌鸦在树上栖居,落暮时呱呱的乱叫,叫声很悲凉。我在那栋楼上住了两年,看了两年的风景,后来离开了,再也没回去过。有一回做梦,梦到那个地方,还是那个样子。醒来给那里的故人打电话,他们说楼还在,景色依旧,就是大坝上的铁栏杆换成汉白玉的了。我想看看那汉白玉栏杆,可是终究是想,回去依旧无期。续写的托词许多事情在不想时,好像是永远忘记了,但是,一旦想起就有一种无法遏止奔涌而来的感觉。我对小城就是这样。前几天写一篇无绪的文字,偶然的想起那座小城,几日来老是想着它,像吃了半饱,抹嘴离席后余犹未尽,还想再吃一些。想想,自己就笑,对那座小城自己未必真正怀念它多少,只是冬季来了想念雪,也想起了它而已。既然想,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放开写的机会,不让这种半饥不饱状态老是缠绕。说到写,我又笑了。写什么呢?小城没什么经典的风景,也没有令我刻骨铭心的故事。我在那里的岁月平淡如水,从记忆里用最密的网打捞,捞起的无非是一些平淡而不能再平淡的细枝末叶。别人的大学都有爱情,我的大学却是荒芜的,连废墟也没有,只是一片空地。我在那片空地里摇摇摆摆行走了三四年,淡若春水了无痕迹。但是,我还是想写写它,因为喜欢。喜欢如同对“美”的概念,它没有标准,只有角度。小城,虽然它很破,但我喜欢。因为,它曾经属于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我的就会认为它是最好的,凡是有关它的一切都为好。别人的东西再好,不过徒生羡慕罢了,终究是别人的。小城于我亦然如此。小城于我有故乡的概念。它是我,构成对它千丝万缕的浮想。那些文字里记述它的特征,只是没记述它的阳台,因为阳台比较怪。它原来是办公楼,所以像过去那种筒子楼,每个房间并排,所以它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并且突出楼外,没有玻璃窗隔着。站在阳台上,可以远望荒芜的荒野,也可以近观楼下大坝里的嫩江,并且楼的南面就是防洪纪念塔和嫩江公园。每到夏季,嫩江公园里开满了紫丁香,花香肆溢,站在阳台上就可以嗅到。醉梦楼共七层,租给我们的是六七两层,下面几层是居民楼和我们不走一个楼道,我们的专用楼道直通六七两层。六七两层共十三个房间,人口二十人左右,男女皆有,每间房标价二百,冬天暖气不加钱。我住的栖霞阁大约而是平米左右,很大,一人独居,收我一百元房租。本来这是不可以的,厂办让我找人合租,我一直推托找不到人。虽然这样,好像我的房间从来没有我一个人睡过,因为不是这个借宿,就是那个“逃难”所谓逃难,是因为同学好多在学校附近住,有时人家女朋友来了,他们慈悲的成人之美,于是到我这荒凉地带来借宿。还记得好友“美女姜”在深更半夜,站在嫩江防洪大坝上,对着我的窗口鬼哭狼嚎般的喊“雪羽到一楼给我开门,我没地方睡觉了”楼内我们十多个人一直处的很和睦,每个星期六我们都聚餐。所谓的聚餐就是每家做两个菜,放在一张很大的条桌上,然后围坐吃饭、喝酒,热热闹闹的说笑唱歌。那时经常做的一个项目就是开火车,谁说把火车开错了就表演节目。好多节目闹得大家笑得喷饭、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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