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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拾梦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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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家园,水能忘记父母与生长的土地?!六百年风雨沧桑,六百年战争纷云,六百年却不曾忘记。如果有一天我有自己的儿孙,我也依然回给他们讲咱们的祖先来自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根据家谱记载当时迁徙至此的祖先是程氏两兄弟,名讳立根,立住。家谱在文革时被焚烧,现在分不清水是兄长谁是弟弟了。也许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立根立住了,程氏子弟便在这片黄土地上繁衍,经过六百年发展成六、七百子孙。他们适应此地的风俗,融进了孔孟淳朴之道。六、七百人的村子不大,有两条大街,七、八条巷子。顺着桥向南走不远是一个很大的空场。原来这里是麦收时,每个大家庭有一块儿在此轧麦,扬麦。场的西南角有一块颇大的地方,原来属于我们家。小时侯我们堂兄弟常在这里玩耍,收麦时“捉迷藏”或帮家里人灌已经扬好的麦子。那时侯我们家里一直时共同劳动,叔伯们没有分家。后来我们长大了,有的堂兄都结婚了,大家庭才开始土崩瓦解,但麦收、秋收依然在一起。再后来机械设备开始占主导地位“联合收割机”出现,取代了人工cao作,这块地也就闲置荒芜了。于是,村里把它收回去划成宅基地,供一些同儿子共同居住的老人盖房居住。这里整治成一块块院落,打上墙,村里人戏称“老人区”墙上长满青草,或绿油油的苔藓。绿色的苔藓罩着墙皮,象绿色的长墙。竟给人一种古朴幽静的诗意。当夕阳斜照微风轻掠,青草探着长颈在风中舞蹈,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与幽雅。在老人区的对面是一排气势恢弘的建筑,高高的堂屋与偏房,外壁墙面上是一层瑰丽蔚然的紫色瓷砖。偏房连着大门,大门是整个院落的门面,给人第一印象的地方,所以大门一般都非常精致,宽大的门洞配上厚实的各种颜色的大门,然后与门侧的瓷砖相协调,组成一个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的门庭。门两边往往是附庸风雅的镶一副对联,无非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等等吉利的话罢了。顺着这条路继续向前走,会走到村落中街,也是村里最重要的正街,是一条中轴线,各条巷子以此为中折线。

街平整宽阔,两侧栽满了各种树,或扬树或槐树。没有柳树或桑树,那里的风俗是前不插柳后不栽桑。跟着感觉向里走啊,家快进了。在村的最东边有两条小巷子,基本上住的全是我们本家的堂叔伯。这两条巷子幽深,由于巷的两边是两行槐树,夏季绿树成荫,甚是凉爽。若暮春时分,白花花的槐花缀满枝头,叶间。清风摇动,甜腻的花香从巷里窜出,到处都能闻到甜香。在这里经过到镇上去的人都钦不自禁的赞道:“好香啊!”槐花的暗香浮动一定不输于林和靖笔下的梅香,如果林先生晚生一千年到此也许也会写槐花的赞歌。槐花还有一个好处,即使可以食。小时侯农村的孩子没什么零食,每当槐花开时节,母亲便让我们上树把那嫩嫩微黄,散发着甜香的白色小花勒到准备好的兜里,然后母亲便把它摘好后放上面粉拌匀,再蒸。蒸熟后放些蒜泥,调好,吃吧!甜香留齿,余香缭绕,回味不绝!一般在暮春、夏季和初秋山东是很热的,白天白织的太阳下火一样烤着大地,绿色原野渺无人踪,人那里去了?在小巷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巷里树荫下乘凉。巷子是南北方向,而鲁西北一年四季基本除了北风就是南风。清风袭过小巷,吹着槐叶,地下筛影婆娑。年轻的妇女们在扯着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孩子在母亲的不远处做各种游戏,浸沉在他们的世界里。老爷子们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椅子旁的小凳子上放着紫沙壶喝一口,闭目遐思或者讲他们年轻时的往事,年轻人往往围着象听故事一样嬉笑着听老人的沧桑岁月。老人在讲完之后,也有一声长叹,那时侯穷啊,去天津卫、闯关东不就为了糊口弄口饭吃,找条活路嘛。在老爷子们长嘘短叹时,老太太们正高兴着谁输谁赢呢!她们不会打麻将,那是远路货。她们玩的是条牌,其实和麻将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麻将里有“东西南北风、发财白板”等,而条牌里没有,什么条万饼等都差不多。老太太们每天都无事,儿孙都成家立业了,她们以此打发寂寞无聊的岁月。天热时在树荫下,天凉了在屋里打。每天中午和下午准时开场。如果你吃过中午饭看到一位老太太慢慢悠悠的从远处走来,你问她:“大奶奶,你干嘛去?”她一定笑颜顿开,略有点滑稽的告诉你:“上班去!”在童年时候,我们也是在这条巷子里奔来奔去。岁月如流眨眼间我都奔向三十上了,真快啊!恍如昨日,我还和堂弟一起用竹子造弓,用高粱穗下面的长杆当箭,用两根断针做箭簇。那时我们寻找目标去试试有没有小李广花荣的箭技,正好有一只老母鸡从奶奶院落里跑出来,我们抬弓便射,箭法还真准,双双射到鸡pi股上了,鸡受惊带箭向院落里跑去。我们才知道闯祸了,随后撒丫子便跑,两人一天没敢凑爷爷的面。而今,祖父做古已经八年,化为黄土一捧,应了他常说的那句话:“吃黄土,喝黄土,死了还黄土。”年年初三上坟祭祖,跪在爷爷坟前,耳畔常常回荡祖父这句话。生于斯,长于斯,最后归于斯。这是每个庄稼人的宿命。昨天的事恍然一梦,已经过去十多年。我们能不暗叹逝着如斯夫吗?祖父去逝时大哥(堂哥)的儿子还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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