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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三(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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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短暂满足,他说。欲望像是头发,不断生长,我不会剪短它,无论它需要多么长的头绳,我都会竭尽全力来争取,我说。

冲哥!可谓知己,都是心存感念却一直忍受煎熬之人,他说。我猜你正在吸烟,我也在吸烟。我发过去后,便点燃了一支红双喜。正在吸。吸烟常常是我治疗心情阴郁的偏方,屡试不爽,你可以试试。虽伤身体,但一时也能解脱痛苦。希望你能看破悲欢离合!他说。我想看破又能怎样,我不是清心寡欲的人,是注定葬送在自己手上的。红双喜的味道平淡清香,烟雾升腾中,我看见他那张忧郁的脸。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有限,他不是能够停留的人。我重重地按着手机上的键: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也许只能倾听。我想了一会,才按下了发送键。你能振作起来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说。晚上,我又失眠了。永已经睡着了,如今我们是彻底不相干的人。还不到一个月,我和伟却成为知己。原来心的距离和时空是没有关系的。我和永六年到头亦只能做陌生人。我终于客观的来看待我和永过往的情感时才发现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是我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梦而已。接下来那几天晚上,我们从网上下载电影观看。那个时候天下无贼和功夫同步上映,网上下载地址铺天盖地,给我们这些舍不得花钱买电影票的低级白领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电影没有我喜欢的。人们都在找乐子,虽然天下无贼的思想还算深刻,可是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童话。2005年1月8日,公司被上海对头公司收购,这一天正式签订合同。签完合同,财大气粗的公司邀请所有员工吃了一顿千元大餐。并且在餐桌上表示三个月内不会开除任何人,然而不到一个月便开始食言。他们先是开除了业绩欠佳的一部分员工。我和伟都不在其中,但我们两个人做得都不开心。如果我把精力全部放在这个我并不感兴趣的行业上,即使做得再好,再有前途却终究不是我想要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当我看到那些在原来的公司并不努力的家伙现在却拼命地表现自己时,我更加确定我要辞职的决心了。或许这也是我的初衷,两年前刚刚走进这个行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自己这绝不是我的用武之地,它只不过是我的跳板,是我暂时维持生存的手段而已。那天我在贸易通上争取伟的意见,除了他任何人我都不想考虑。我要辞职,不想干了。去哪?看来他很忙,好半天才回答。还没有想好,在这里除了一天天变老,无事可做。再看看吧,你不是这样说过吗?起码把这个月过了再说。可是这与我想要的距离太远,我根本没有热情,我不喜欢这个工作。别逞一时之气,现实很残酷,很多比你有才能的人还不是一辈子无所事事,穷困潦倒。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都二十四岁了,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再为自己的理想努力。这样的生活过得久了,一定会被侵蚀。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生活不是按照道理来过的。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有心无力。不过依然祝你好运!他这样说的时候,我朝着他的座位看了一下,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并入公司以后的几个周末都没有休息,给我们进行业务培训。所谓培训就是让我们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和销售流程,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状态。除了睡觉和吃饭,剩余的时间都被他们占去了,自然也没有时间和伟出去过。在内心,对这种生活是带着反抗情绪的,最后我还是听了伟的劝告,决定做完这个月再说。有了和永的前车之鉴,我表现欲望总是很谨慎,宁可自己承受疼痛,也不愿伤害别人,哪怕是无意的。学会了容忍一些东西,但不等于接受或认同。比如和伟相处时,对同一问题看法的分歧,我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不是我装酷,实在这是最合适的办法,就像对不想说话的人,即使看见也会躲着。两个志趣再相投的人,总有观点不同的时候。好在我们对彼此的不同都是尊重和宽容的,或者说都懂得恰到好处的对待,不会让对方感到伤了自尊。这是我们能够相处融洽的基本所在。和伟出去走走的欲望很强烈,但总能克制,很少主动联络他。我有享受孤独的要求。那个阳光明亮,空气寒冷的周日下午,我一个人去了圆明园。考虑了半天,决定不和伟联络,如此冷,他不喜欢户外活动。记得那天在西单逛街,寒风刺骨,他说过要是夏天的夜晚可以不睡觉一直走到天亮。言外之意就是当时天气太冷,做什么都没有兴趣。如我所料,园中游人寥寥无几。阳光有气无力地穿过萧瑟的松柏林,有人站到旧址处拍照,不知道这一举动是否经过大脑。拖拉机和铲土机在已经干涸的湖底作业,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消散,仿佛是从很远处传来的一样。只有一处结冰的湖,为了那些有着鲜艳羽毛的鸭类嬉戏,源头有着流动的活水。红色的观赏鱼成群聚集在活水处,慢条斯理游动着。我在结冰的湖面上走动,前几天的积雪还没有全部化掉,它们反射着太阳旧黄金一样的光芒。在通往民族图腾标本园的那座用碗口粗的松木做成的吊桥时,我忽然想要去墨脱,体会生命悬空的霎那。年前我和伟最后一次共进晚餐,是在我的生日。我本不是看重生日的人,就像对很多人定的节日一样没有感觉。但这是邀请伟一起吃饭的最好理由,于是我在贸易通上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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