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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赶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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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的悲剧已不可挽回,十三年后又间接造成了北地无数百姓的悲剧。谢拾只能庆幸泊阳县并未遭到波及。二桥村村民们的生活也一如既往,除了时不时便听闻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为此,在村长的组织之下,全村青壮组成巡逻队,每日早晚在村前村后巡逻,一旦发现有生面孔出没,便会上报到村长那里。幸运的是,巡逻队组建以来,只碰到过几个落单的流民,不曾遇见为非作歹之人。这些还是谢拾归家后听两个姐姐说的。等他回来时,村里组织的巡逻队早已解散。“就你一个人在外头,咱们原还不放心。听二叔说拾哥儿你吃住都在县衙,大家就安心了。”谢梅说话时,手上不停,给手中已经完成大半的嫁衣收尾,她好奇地问,“县衙里头是什么模样”一听这话,旁边的谢兰也来了兴趣,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小堂弟,等待他的回答。还不忘顺手拿过纸笔,准备记录下来,俨然已培养出随时收集素材的小说家本色。“县衙里头啊”谢拾回忆着短短一个月的丰富经历,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向两个姐姐娓娓道来。并不涉及县衙机密,主要是他的日常。衙门中的各项事务总是格外枯燥的,经过谢拾的一番润色,却显得有趣许多。等他讲到那个居心叵测的吴算手竹篮打水一场空,两个姐姐都不禁大声拍手叫好。“知县老爷明察秋毫,这等蛀虫就该好好整治还好拾哥儿你没中他的算计”听闻孙三公子的所作所为,两个姐姐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别说她们,等谢拾特意将此事告知全家人,免得他们对孙家毫无防备,全家人都被这个真相震懵了。姐妹俩虽比谢拾大上几岁,生活环境却向来单纯,从未经历过人心险恶,如今还是初次见识,脸上都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人真是可恶”谢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世上怎么有心肠这般坏的人”见她气得憋红了脸,谢拾玩笑般提议道“二姐不如把人写进书里出一口恶气”谢兰却是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她瞬间来了兴致,“我要把这姓吴的和姓孙的都写进书里往后再有这等败类,便叫他们一起扬名。”谢拾“”总感觉自己的建议好像催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区区小说角色原型而已,总不至于让某些人因此青史留名罢在他沉思之际,谢兰却是越想越觉得妙。她阅历尚且不足,虚构人物还有些吃力,但是从现实原型取材,那就容易得多了。思路打开,灵感顿如泉涌。谢兰看向陷入思考的小堂弟嗯,正在构思的那个故事里,即将出场惩治妖魔的小神仙,不就是自家小堂弟的模样吗还有巧斗恶霸的小神童,就决定是你了刹那间,一个又一个机智聪慧的正面角色从她脑海中冒出来,通通套着谢拾的脸。谢兰不知不觉笑出了声。谢拾迷惑地看过去“”天佑三年六月,帝崩于兴安。龙驭上宾之前,以宗庙社稷托晋王,其遗诏曰“朕丧师败国,无以谢天下;今崩,又使百姓重服久临,长幼哭吊,以致伤其神志,损其饥体,谓天下何”他自认御驾亲征却徒损十万大军,以至于天下动荡,本就无颜面对百姓。驾崩之后又让百姓长久服丧,白白伤身,那就更加对不起天下人了。是以,大行皇帝临终前颁旨,令天下百姓只服丧三日,嫁娶、饮宴、祭祀皆如故,朝堂政事亦是如此,皆照常运转。遗诏传天下之际,一众襄平府童生都从各地县衙的公告之中得知,院试即将开考。与县试、府试相比,院试的难度更上一级台阶,就连主考官都是各省的提学。何谓提学执掌一省之文教,每三年一任,往往由御史出任,又称为提学御史。作为一省最高教育长官,提学在任三年间须两次巡回各府以及直隶州,主持考察生员的岁试与科试,并举行院试采录生员。由于不同提学有不同的文风和倾向,而考生若要通过考试不可不投其所好,故而每当提学更换,一省文风都会随之而变。因此,说其司文衡、秉文柄,也毫不为过。现任湖广提学江虑,在都察院任职时便以忠耿闻名,其文亦是直抒胸臆,不好虚言浮词,更讲究义理通透,用典甚为精妙。以上,属于大众熟知的信息,而钱致徽又小道消息“江提学这人最重规矩,更偏爱大器晚成的学子而非世人追捧的少年天才。据说昔年他颇为赏识族中一位子侄,对其多有栽培,后者不负众望,年仅十六便中举,在京城中受尽吹捧,从此心思便浮躁起来,频繁出入秦楼楚馆,愈发轻浮放荡,竟与一妓子私奔离家”确定院试时间后,师兄弟二人便收到钱致徽邀请,一同赴考。赶考路上,钱致徽又毫不藏私,将他掌握的江提学相关情报都掏了出来。只这一举动,可见其心胸。“此事令江家上下为之蒙羞,成了绝不外泄的秘密。从此,江提学便对声名在外的神童充满偏见,总以为少年成名容易长歪,还是历经世事大器晚成者更靠谱。”谢拾与徐守文皆是大为震撼。倒不是因为故事主人公的离奇经历,而是“绝不外泄的秘密你又从何得知”钱致徽嘿然一笑。“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再说了,一个名声斐然的少年天才本就引人瞩目,突然没了消息怎能不令人好奇“有好事者借酒套话,江提学的长子说漏了嘴,事情就传了出来。”钱致徽道,“这事京师之内几乎人尽皆知,不过,湖广这边就不见得有人知晓了。”闻言,徐守文顾不得调侃他的“消息灵通”,立刻转头将担忧的目光看向谢拾“这岂不是对阿拾你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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