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首诗想到的(1 / 1)
朵拉玛尔她平躺着手就能摸到微凸的乳房有妊娠纹的洼陷的小腹又瘦了,她想:“我瘦起来总是从小腹开始”再往下是耻骨微凸的,象是一个缓缓的山坡
这里青草啊、泉水啊都是寂寞的我可以随时把这首诗的名字由朵拉玛尔而改成别的什么。因为写这首诗时,我脑子里同时出现这三个人:朵拉玛尔、蒙特、张爱玲。这三个是分别被几个叫做毕加索、康定斯基、胡兰成的人疯狂追求,最后又分别丢在人生中途的女人。这三个又都是艺术感觉不在追求和抛弃他们的男人之下的出类拔萃的作家艺术家。这三个又都是有境界有修为,并一直倔强而孤单地活到老死的女人。朵拉玛尔自行关闭了她通往新生活的窗口,拒绝了诗人艾吕雅的求爱,老死在精神病院。84岁的蒙特瘦骨嶙峋躺在自己的寓所,她的皮肤像羊皮纸一样透明,里面的兰色血管清晰可辩。张爱玲老到已经没有力气拧毛巾了,她只有用一次性湿纸巾擦拭自己,在她的已经死了十几天才被发现的尸体旁边的地上,堆满了用过的一次性湿纸巾我想为她们三个人写一首诗。我要淡淡地说出她们,描述她们,我平静的、细节的、感性的文字背后,是所有女人的悲怆。这是我偶然看见的一首诗和作者对诗环境的介绍。我不想说出作者是谁,因为如果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作品本身的价值就会被扭曲。如果一个作品是名家的孩子,你即使觉得不顺眼,你也会首先怀疑是自己眼光的偏差。而如果作者名不见经传,即使深刻你也不会去用心挖掘。这就是人性中缺陷。记得有位新人让一位名家阅读并评价自己的作品,那位名家说了下列很经典的话:“你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写这样差作品就可发表的程度,因为你还没有像我的名气”这也许说明了些什么。另一位评论家说:“人们叫嚷,指责现代诗看不懂,关键在于现代诗人将前此中国诗歌中一往情深,享受生活愉悦的感情变成了认识,而且是痛苦愤怒的认识,它强迫那些习惯于懒惰接受的读者,如同久已习惯于只揣一方老手帕便进现代剧场的传统观众,突然发现老手帕用不上了——因为他们没有带思想的手帕来”基于这种思想,诗歌走向了阳春白雪。诗歌成了诗人和评论家玩的高尔夫球,高贵而孤独。但如果把诗搞成需要教授们像考古那样认识它的价值时,那诗也就成木乃伊了。其实,我认为,文学除了审美和教育意义外,应该还有娱乐的作用。别一味地去追求什么档次和品位,诗也应该像音乐那样,既可以唱美声,也可以吼通俗,让各种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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