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5 / 6)
方。在一个古旧的胡同里,陈小冉让莲生闭上眼。这孩子老是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莲生刚刚闭上眼,陈小冉就跳到了他背上,吓的莲生差点没摔倒。莲生气的想骂她,回头却正好对着陈小冉的两只大眼睛。“你喜欢我?”陈小冉斜着眼,抬着下巴问。莲生有点恼火,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特别是女人。下午在小吃街喝老王家酸辣汤的时候,老蒋来电话问,你小子在干吗呢,公司人说你不在?莲生没敢说昨天就回了,只说今天回江城,晚上就去找你。陈小冉在一旁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你老婆啊?哈哈!快到哪儿了?恩?哈哈!活活“莲生敲她的头:“快喝,喝完送你回家。我还有事呢。”(二十二)晚上老蒋请客,几个好朋友好久没聚了,还是老地方“一点半”说好今晚是最后的单身聚会,大家都没带女伴,都是准结婚人士了,自然不能象从前那样了。见了莲生,寒暄一番,竟有些冷场了。一时大家都无话。老蒋提议为告别单身干杯,大家都举杯一饮而尽。几杯酒下了肚,才找回几分当年的豪气。胖子没以前胖了,看兄弟门也都有了些中年人的姿态,脸上少了几分锐气,却添了些知足的神色。也才不过一年多而已。莲生在心里感叹。老蒋拍拍莲生的肩:“怎么样,兄弟?什么时候把自己埋葬掉啊?”大家笑起来,都开始关心起莲生的婚姻大事。“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挑花了眼啊?”“结婚了回家起码有个到门口迎你的女人,感冒生个病什么的,也不至于想喝杯热水都没有啊!”莲生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又模糊的脸,心底很久没敢碰触的那块地方突然开始疼起来。看着哥们儿们一个个过上安稳知足的生活,莲生开始觉得自己象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我的女人在哪儿?(二十三)出了酒吧,莲生没让老蒋送,拿了钥匙,想回家看看。上楼的时候,莲生心跳有点加快。可信箱里除了几张广告什么信也没有。家里没什么变化,桌子上落了薄薄一层灰,看样子老蒋最近不经常过来。呵呵,重色轻友的家伙!莲生在心里笑着骂。进卫生间的时候莲生迟疑了一下,门是虚掩着的。有一刻,莲生依稀听到水流的声音,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两年前,素素正在里面洗澡呢。莲生把手贴在磨沙玻璃门上,凉意顺着手掌一直爬到了莲生胸口。莲生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门开了,里面空空的,是水管里的声音。莲生松了口气,刚才不自觉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心里竟有些失望。洗脸池镜子前还有走时剩下的一盒香皂,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浴缸里也很干净,莲生甚至蹲下来看了看。地板上有点发霉了,角落里星星点点生了些暗绿色的苔藓。莲生在洗脸池底的地面发现了一管口红。捡起来看,是一支女人用的唇彩,颜色发暗,大概已经过期了。是素素留下的。除了素素莲生没带过别的女孩回家。莲生把那管唇彩攥在手里,装进口袋。那些窗帘灰暗的有些看不出颜色了。阳台上的门也很久没开过了,有点费劲才打开,莲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到门外去。站在阳台上,听楼下偶尔传来说笑的声音,间或还有孩子的哭声,让莲生回到了现实里。阳台很大,当时莲生就是看上这套两居室的大阳台才决定买这里的。以前摆了些盆景,素素还养了一缸鱼,到是没觉得特别大。莲生走后那些盆景都让老蒋处理掉了,送的送人,扔的扔了。那缸鱼素素走后就死了,缸到是还在墙角放着,只是已经落满了灰。素素在这儿的时候,常常在阳台上对着那些花花草草画画。莲生却没见过她画的静物,她的画面多是些看不清面貌的男女。靠近素素常常坐的地方,墙面和地面上还有些颜料,多是红色的,仍然很鲜艳,看久了有点触目惊心。(二十四)莲生突然想起来,以前的象册还有几本留在卧室的书柜里了。打开柜子的玻璃门,就有股霉味扑鼻而来。莲生把那几本象册从一堆书里拉出来,带出来一阵灰,呛的莲生咳嗽起来。跟着从那堆书里掉出一张发黄的纸。那是张报纸,确切的说,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一部分。莲生随手捡起来扫了一眼准备扔掉,却被几行大大的黑字抓住了:昨天下午在滨江路车站附近,一女子过马路时被一辆外地牌照的黑色奥迪撞飞,当场死亡。死者名小冉,目前身份尚无法确认。有知情者请拨打本报热线电话:88。日期正是莲生收到素素那封信的时间。莲生眼前一黑,各种杂乱的画面开始交替在脑子里闪现。素素穿着莲生的大拖鞋在屋子里吧嗒吧嗒的走来走去,素素又坐在窗台上了,素素开阳台的门去喂鱼,素素系着围裙在门口等他回家吃饭,素素半夜醒了睡不着坐在床沿看那些白色的马蹄莲,素素突然,素素不见了,象肥皂泡一样消失在空气里,莲生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空气嫣然拍着他的脸说:“我回来了,莲生!你看,我回来了!”莲生一把推开她,素素那个也叫小冉的女人,惨白着一张脸来了,她微睁着眼,离莲生好近好近,莲生拼命的往后缩着身子,可是背后只有墙,再没有去处(二十五)“嘟——接电话吧!嘟——!”“嘟——!”电话铃声一遍遍的响,莲生开始有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倒在卧室的门口。未接电话显示是陈小冉。莲生看见这两个字,大脑又开始一片空白。莲生扶着门站起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头浸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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