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 / 4)
见,杨尹安对柳五家的两个孩子已有印象,只一眼,便知他身上留伤是杨青月所为:“小儿毒发,伤人酿成大祸,尹安实有其责,还望几位代为向五哥转达歉意,待我安顿好青月,再向五哥与贤侄请罪。”
抱着柳惊涛的霸刀弟子对杨青月伤人怀怨在心,何况所伤乃是庄主之子,只因杨尹安是一门之长,杨柳两家又是世代交好,不好撕破脸皮,这才吞忍下一口气,冷哼道:“不敢。”
“柳河,先带大少爷回去疗伤。”他身旁的女弟子见气氛僵滞,上前解围:“杨门主,我等先行回禀庄主,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但请告知,万勿见外。”
杨尹安顿首致意:“多谢。”
柳惊涛受伤之事传来后,最是心急地便是做母亲的独孤意,大夫诊后虽说无碍,皮肉之伤只需按时用药静养便可,独孤意放心不下,哄了柳静海和柳夕去睡后便一直守在他床前,替他擦药喂水,怕他醒来饿了,又去做了肉羹在柳惊涛床前煨着,半宿不曾阖眼,直到柳惊涛转醒,那块悬在心上的大石才总算放下。
柳惊涛醒来见是母亲在旁守着他,想活动活动身子让她宽心,结果一动就浑身都疼得要命,却仍是道:“娘…我都好了,你回去睡吧。”
“你这孩子,受了伤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独孤意见他动一下便疼得咧嘴,心疼更甚,一边帮忙将他扶坐起来,“哪里还疼得厉害,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再看看。”
“娘,我哪有那么娇弱,再说,爹打人可比这疼多了!你去休息吧,我一早就好了,夕妹若是晚上醒来不见你,可该哭了。”
“你啊……先吃点东西,我这便回去了。”独孤意宽慰一叹,这孩子的心意她岂非不懂?从炉上端来肉羹,守着人吃完才离去。
屋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桌上灯烛毕剥的声音。
柳惊涛躺在床上,他自己疼得睡不着,呆望着床顶,无端想到那时树上蜷成一团的杨青月,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柳浮云竖日起了个大早过来看他,顺手从盘子里捞了两枚柳惊涛用来压药味的蜜饯含在嘴里:“杨家的小子疯起来真那么厉害?不过大哥,你怎么知道他在落枫谷,总不能是碰巧吧?”
“……就是碰巧。”
碰巧聊了一宿而已。
“哦,行吧,那你好好养着,爹一会儿要查我秀明尘身练得怎样,我就先过去了。”
三家会武之日近在眼前,柳惊涛如今受伤在身已不能参与,霸刀山庄原定在同一年龄阶段的人选少了一人,柳浮云没敢告诉他柳风骨昨日说让自己补了他的缺,便将话藏了一半。
柳惊涛点点头,让他好好练。
先天年间太平公主一案牵扯长歌杨氏,杨尹安当时身陷政坛囹圄,未能前往保护家眷,成了他对杨青月一生的亏欠。
杨尹安将杨青月带回客房抱到床上,杨青月身上抖得厉害,唇也咬破了,却不见转醒。他三岁时中了解秀朝的毒针,积毒经久,发病时也无定数,杨家遍请名医圣手,针药之术试尽,仍不得好转。
霸刀山庄陆续送了些丸药汤品过来,杨尹安向下人探听柳风骨与独孤意的态度,下人回复庄主与夫人说让公子好生休养,杨尹安将人送走之后去看杨青月,待人醒后问他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之事,杨青月只是摇头。
等杨青月精神稍好,杨尹安领着杨青月去几处赔罪,柳风骨只是笑了笑让他莫往心里去,独孤意那边虽没说什么,杨尹安却也觉察人神情淡淡,反倒是柳惊涛这个受害者并不在意,反而关心起杨青月的病,杨青月在柳惊涛面前虽仍是不说话,但难得地显出了几分亲近之色。他不知柳惊涛与杨青月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但杨青月愿意多同父母及乳母吉氏之外的人亲近,他这做父亲的自是十分乐见。
临了告辞,柳惊涛忽喊住他们:“世伯,等我伤好,能不能多去找青月玩儿?”
杨尹安起先一愣,看了看身边的杨青月垂着眼,随即笑起来:“再好不过,以后要请贤侄多关照青月了。”
时日渐去,三家会武之事近在眼前,柳惊涛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这段时间躺在床上整个人快要闷得发霉,期间柳静海柳夕倒是常来,不过两个弟弟妹妹年岁还小,话说不到一起,常常一起玩闹的柳浮云却只来过那么一两次,柳惊涛本来不甚在意,下了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柳浮云练手,好为即将到来的武事做准备。
去了柳浮云屋内无人,又寻了他常去的几处都不见人,后来问了柳浮云院里的小厮才知道被柳风骨叫去闭关加练。柳惊涛眉头一皱,隐约觉得事情不对追问下去,那小厮躲不开,只得托出柳风骨让柳浮云顶了他会武名额之事。
自从他被选为霸刀与唐、杨两门会武的人选以后,一直勤加练习,日修不辍,就是期待着夺得魁首,向所有人展示自己实力的那一日,不料将到之时,就这样被人轻易顶去名额,那人甚至是自己最亲的兄弟,根本没有一人问过他的想法,在乎过他的感受。
柳惊涛怒气腾腾找柳风骨讨个说法,柳风骨在正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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