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林瑾娘与人做妾 小霸王贪s意动(3 / 16)
刁婆子明知他所说属实,偏要刁难,冷笑道:“你别哄我,方济堂的裴大夫是专给奶奶看诊的,林姨娘又何曾让裴大夫看过?莫不是你姐姐趁着我们不备,私下与外男相会?”
琪奴心下叫苦不迭,那裴大夫乃是数月前给冯氏看诊时捎带着给姐姐看诊一次,也是冯氏允许了的。姐姐是气虚体弱,需常年吃药方能调养一二,是以每月琪奴都亲去方济堂替姐姐领药,哪里想到今日刁婆子突然发作起来。
那刁婆子本也不欲与他为难,只是石家来了贵客,一角一落少不得警醒起来,偏昨儿夜里有个猪油蒙了心的丫头不在院里呆着,倒在碧梧院门口闲逛,被瑶琴逮住后好一顿骂,报给了奶奶说事。刁婆子自然也被冯氏迁怒喝斥几句,满肚子火找不到人撒,便都撞在琪奴身上。
若琪奴是石家客人,刁婆子必不敢如此与他为难,偏生琪奴是个打秋风的,不过仗着林姨娘早年的情分在石家借宿,眼见着林姨娘被石绪冷落,琪奴这个捎带的自然也在石家讨不了好,一月里总要被这些个婆子丫头使些绊子。
若是平常,琪奴便也忍了,偏偏是姐姐需要的药。林姨娘身子本就弱,需要时常吃药补着,否则也不会入了石家多年也未尝有一子半女。琪奴求道:“妈妈明鉴,我姐姐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实在是她体弱,前些日子太太病了,请裴大夫来瞧了瞧,又说姐姐也病着,也让裴大夫给看了看,这才开下的药呢。”
婆子却道:“既是太太的恩典,我自然是不好多嘴的。只是如今家里有着贵客,哪里好叫你这样来去自如夹带私货?既是林姨娘的药,便该由丫头们传话,叫小厮去跑腿,岂有你自个去逛的的道理?这些个药便先收了,叫厨房一一验过煎了再给林姨娘送去就是了。”
琪奴着急起来,跳蹋道:“好没道理的话,从前姐姐的药都是我上街去买的,太太也是肯的,如今怎么又多出这条规矩!”
婆子十分拿腔拿调,欺准了琪奴软弱:“从前没有这条规矩,以后便有了。日后林姨娘要从外头捎带什么东西,都须查验过方才能带进去。”
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生是姐姐的药,琪奴又没别的法子,这婆子原是冯氏陪嫁过来的,素日里在石家便十分霸道,往日他都是能躲就躲,哪里想到今日会这样刁难。眼见那药就要被婆子收走,忽而又听得门口异动,正是贺齐往里走。
这些日子贺齐倒是有心想与琪奴相会,奈何琪奴生性拘谨,鲜少出门,是以贺齐一时竟逮不到机会与人结识,只好日日带着小厮翠衿去外头闲逛,倒是熟识不少地方。
贺齐瞧见婆子与琪奴拉扯之态,一眼便认出当日那名少年,眼前一亮,又见琪奴眼圈通红,再瞧婆子手中包袱,心下了然,面上只装不知:“好生热闹,这是出了什么事?”
婆子忙道:“三爷勿怪,这是我们家一个穷亲戚,携了私货要往里头带去,老奴正查问呢,不想扰了三爷清净。”
贺齐只笑:“既是‘奴才’,谁又跟你是‘我们家’?既是‘我们家’,又怎是一个‘老奴’?只是不知这位妈妈是哪宗的‘亲戚’?”
婆子哪里想到贺齐会插手此事,冷汗涔涔:“老,老奴是太太陪嫁过来的。”
“哦,既如此,便是表姐那宗的亲戚了。”贺齐只笑,“既是表姐亲戚,那便与我也是沾亲带故了,我却不知道定国公府还有这样家的亲戚。”
婆子哪敢与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攀亲戚,立刻跪下告饶:“三爷饶了我吧!老奴是什么身份,哪里敢与爷攀关系呢?”
“既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又如何敢与人为难?”贺齐冷道,“他既不是你们家的下人,既是穷亲戚,也是府上贵客。今日能怠慢这位客人,焉知明日会不会怠慢了我?家中有如此刁奴,我定要回了表姐将你撵出去才是。”这话自然是唬弄人的,纵是天皇老子也断没有插手农户人家家事的道理,又何况贺齐?只是这婆子见识短浅,听得“定国公”三个字便吓白了脸,哭天抹泪地求饶。贺齐不理婆子,转向琪奴笑道:“你带了什么物什?”
琪奴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俊秀的公子,端见风姿特秀,神清俊逸,又出言相助,不免心生好感,垂眉轻道:“不是别的,是我姐姐的药。”贺齐便道:“既是药,便是救人治病,又何须如此为难刁蛮,你这婆子也太过蛮横,是得好好教训一通。”一边翠衿听了便催骂起来:“还不快自己滚了了事?我们爷大发慈悲,不撵你出去,只让你自个儿去回太太领罚,若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那婆子抖得筛糠一般,连滚带爬逃了。
琪奴抱着包袱心中庆幸,心中惦念姐姐,颔首道:“多谢三爷相救,我还有事,便不能多留了,这便告辞。”说完飞快就往回逃。
奔至园子里时,玉书早已候在假山亭中,见他来了,讶异道:“琪哥儿怎么脸都花了?难道有人给你受气了不成?”琪奴只摇摇头,不欲与人多说:“方才在角门处与看门的刁婆子拌了几句嘴,没有什么,这些东西快些拿去给姐姐吧。”原来除了林姨娘的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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