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前夕(1 / 7)
还没睁眼,乳香没药异域飘渺的气味就穿进鼻腔,彼岸微微皱了皱眉。
这种太过于沉郁厚重的烟熏树脂,对他来说,所散发的能量振动会唤起潜意识的负面情绪。绿乳香有点点柑橘的酸涩和奇妙的空灵,红末药则是纯粹中药般的苦,他不喜欢。
六识渐渐清晰,五感变得敏锐。
入眼是洁白大理石为底,孔雀石为衬的拱顶,雕刻着行军战士、远方来至朝贡者的浮雕绘图凹凸不平,在釉彩工笔细细添色之下显得栩栩如生。
螺旋状的柱身,用金银铜等金属镀上一层亮光闪闪的粉末,硬朗的线条与柔和曲线交织着,塑出一份独特的风格。
这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房间,仅仅是背景都显得精致多彩。窗户透雕,匠工用镂空刻画几何图形的纹路,再用金漆点染。
窗外树木参天,藤蔓蜿蜒盘在其上,蒙络摇缀,灿烂的阳光明媚的照进屋中,阴影更添剔透疏朗。
编织的羊毛毯呈单色,长方形的形状,厚度弹性都较为适宜。一张木床摆在中间,床头镶嵌了珍珠和石英,被质地光滑的绸状白纱罩住,不时随风飘舞。
床头柜上放置了一个黑金色的香炉,烧红的炭把遇热软化的乳香末药熏出烟雾。
这里的人们习惯于这气味,称之为摩勒香。
彼岸仔细倾听周遭环境,不是人声喧闹的嘈杂,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摇晃的声音。
他又看向自己,似乎此刻是在休憩之时,倒是没有华贵沉重饰品的束缚感。
身上只披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无袖外袍,典型希腊式的裁剪,飘逸轻薄的缎质多起褶皱,慵懒的垂坠至小腿,整体色彩单调,只在胸口和尾端刺绣了金色的月桂。
眼睛环视过每一寸角落,确认了当前环境的安全以后,彼岸在心中传唤九尾。
“狐狸,这次的身份背景是什么?”
很快这一世记忆便涌至脑中。
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故事的发生建构在类似于古代波斯的背景,同样也是一个皇权正值鼎盛的大帝国塞斐斯。
将近垂暮的国王阿罗斯拥有四个能力出众的王子。他们风华正茂,位高权重,生下来便站在了这个奴隶制阶层的最高端,享有无边盛誉和资源,但与之相匹配的,同样却是野心勃勃。
主角受科诺伊是由逝世皇后芙尔所生,也是国王最小的儿子,主角攻们就是他的哥哥。
原文用浓墨重彩描写了风雨诡谲的宫廷事变,阴谋阳谋。最后各色爱恨情仇落幕,主角攻们一致达成合意,将科诺伊推上至高无上的王座,自甘俯首称臣,辅佐其治理政务。
而他是文中最大的反派,现任皇帝阿罗斯身边炙手可热的宠臣——凯曼尼,皇宫里大家心照不宣的少年娈童。
凯曼尼出生于颠沛流离的战乱,从小便不知生父生母。记事之初,只有来自妓院的一位老鸨菲西拉养育收留,当他为子。他善于迎合,并长于权术,在皇帝的庇护下给主角们挖了不少坑。
但,可供仰仗的后台并不坚实。阿罗斯的去世加剧了夺位之争的白热化,将原文的节奏猛推,同样也是凯曼尼悲剧人生的开端。
他被对他恨之入骨的主角受贬为最为低级,连畜生都不如的性奴,几经各种残忍调教之后磨去自我,当作犒赏部下的器物,交易敌人的礼品。最后在一次暴虐的玩弄中内脏破裂而亡。
彼岸到的这个时间点,正是阿罗斯去世的当日。也就是说,今晚,阿罗斯便会撒手人寰,而明天科诺伊就会毫无顾虑,铲除掉他这根见之生厌的毒刺。
感受到胸中沉甸甸的情绪,惊恐、不甘、害怕、酸涩等等五味杂陈地混合,彼岸头晕目眩,有点喘不上气。
他知道国王的身体早就呈现衰败之像,已无力回天,今晚的死亡不可逆转,而之后接踵而至的过程也是他本就打算再次忆起的。
然而,就像把手伸进油锅,死刑犯站上刑场,刀刃倾下人头滚地的那刻。趋利避害的本能不由自主的开启了保护身体的机制。
他需要冷静,以调整状况面对科诺伊。
去哪里比较好呢?要安静,不被人打搅,他也想了解这具身体的能量状态。
花团锦簇的景象浮现脑海:塞斐斯皇宫的花园。正好凯曼尼的房间有一处预先为了逃命而设置的秘密通道,直达那里。
彼岸跟随记忆,摸索到墙上一处微微凹陷处,试探着按下。随着机关运作声咔咔两下,一块光亮可鉴的地砖移开,漏出可供一人走进的口。
走出地道,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鸟语啾啾的啼叫迎合着溪水潺潺涓流冲击石头的声响,伴奏着参天蔽日的树林和大片的花海、灌木丛与草坪徐徐展开一副极为原始、未经雕琢的自然风景图画。
彼岸作为一名草药巫师的本能立即被唤醒,心脏砰砰直跳,按捺不住从头到脚沸腾生起的快乐。他一面大力的深呼吸,眼睛熠熠闪烁的欣赏着四周,一面和九尾心灵沟通。
“狐狸,这里太美了!和我们的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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