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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5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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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半敞可自由开关,透风清新,金光浮跃,案上红漆盘内梅子紫,樱桃红,窗外青松苍竹,叶色攒青。抬高一层,连楼下上菜的喧闹声都小了不少。但茶楼有防火标准,不设门,用屏风隔着,隐私半敞开,颇为恼人。

只因茶楼老板最近新招了个小丫头,年尽豆蔻,一双眼睛灵动机巧,哪里有动静都逃不过她。原是他们持明族的族人转生,翻看了自己上辈子的日记,化卵前最遗憾没吃到茶楼的干蒸烧麦,碰上茶楼客流爆满,留下了帮老板干活。小姑娘只到丹枫半腰的高度,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上到他们包厢的菠萝包时差点看到景元。丹枫眼疾手快,双手对插抓着大猫的四肢塞进袖子里,头尾一遮只剩下白胖滚远的背部露在外面。

小丫头见是他们持明族的龙尊,大着胆子过去摸了摸:"好暖和,龙尊大人这是什么?"

丹枫见她还没按到底下柔软的皮肉,将景元往自己身边扒拉了几下,随即张口就来:"天寒欲雪,出门走的急,随手拿的汤婆子罢了。"小丫头收回抬在空中的手,胡听丹枫忽悠自己,从袖子里掉出来的毛绒长条胖的像围脖,却被丹枫告知是充电线。

景元躲在丹枫袖子里大气不敢喘一下,不是他怕个小丫头,而是最近这说书的越说越离谱,也许是哪个云骑当时瞧见传了出去。他以坤泽的身份入云骑在上层本就不是个秘密,云骑为了规避,摸上口袋里按了猫爪的约定,最终闭上了嘴,一头扎进了忙碌的人群。

动物毛清洗起来很麻烦,本来只是洗脚,却因为景元身上一大股薄荷味变成了洗澡。应星面露不虞,洗猫像是搓毛巾,难受的让景元骂的很脏。

“要吃上你一口东西是真的难。”

“……”

大猫闭上嘴,蹲在脚暖面前默默烘毛,早上是他答应给应星带午饭的,结果东西到晚上才回来不说,都冻硬了,虾仁小笼包腥的不行。等到毛干,他重新穿上衣服转出来,短短一日积攒的文件又是一沓,多亏了还有师父帮他,应星哥打掩护,否则能不能看到,仍旧是丹枫送他的那枚。

有人叩门,与梦中兵戈声重叠在一起,她在门外轻声说:“将军,持明族松口了。”

景元定了定神,拉开门,他说:“我这就去,神策府先麻烦你了,符卿。”

年轻的太卜点头,目送他远去。

囹圄深入地底,无光可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层层枷锁只为了锁住持明族的罪人,仙舟的叛徒。

五更天,薄雪初融,细雨绵冷,打在松针上像是抹了一层葱油,雏燕回巢,符玄捡起一只落地的小燕放回了去,飞来的母鸟凑上来蹭她的手指。帮景元关好房门的瞬间,充裕的桂花混合米香从里面挤出些许,层层堆叠竟甜腻的发苦。

即使世事万变,也打不乱南园四季,新芽出生又是一轮。

她说:“春到。”

*胐胐:山海经里的小猫咪,白毛温顺,非常柔软,身手敏捷。“野人”养起来也会觉得很解压,烦恼全飞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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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还是旧春光,桃花开,李花香。两百年的时间对长生种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一个人彻底长大。

持明族的告书如雨雪般在景元的案前纷飞了两百多年,有时他会被自己的叹息突然惊醒,原来少年就是少年,能看春风不喜,听夏蝉不烦,感秋风不悲,观冬雪不叹,满身富贵懒察觉,只因年少。丹枫不愿见他,可惜半身由不得,即便是见到了也一言不发。

十王司最深的囚狱,昏暗狭窄,四面是墙,甚至一门一窗都不开,泥水板后埋着持明族的封印桎梏与十王司的监视感应,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原本丹枫不在这。镜流攻出十王司,于星槎海大战后失踪,十王司不吃景元那套,采纳了持明族的上书连夜修葺了这座深牢,将丹枫关了进去。景元摸着黑走在狭长的甬道里,玄黑色的前路,伸手不见五指,普通人在这里多走一会儿便会失温,经由一道石阶连通,上行如漏斗,易下难上,下行则临渊,一步踏错步步错。

十王司独立掌管生死,置于六司之外,景元鞭长莫及,等下属来报,只拿到一张轻飘飘的文件,持明族剩余族人联名,十王司加盖通过,不过是通知他一声想来多讽刺。

建木深入鳞渊境,随封海暂时沉寂下去。持明族已无外力再牵制建木,只剩下这个方法。丹枫囚于深牢,景元代行他的职责,定期前往建木。龙师对他们极为排斥,尤其在闻到景元身上剩余平淡的薄荷香,似乎更加确定他们是一丘之貉,言语间毕露刁难讽刺。持明族遭此一劫,人人神经敏感,找事的一个接一个,寻访一次犹如褪一层皮,亲卫们皆有苦难言,只能加派人手把他们的将军围的密不透风。

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银白皎亮的波涛推涌追逐,渐渐由远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响,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的轰然巨响奔腾而至。诸海闭合,白浪击岩,至此,一段长达百年的往事也算能翻篇。

十王司的工作人员似乎真将自己代入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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