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 17)
,罗昱斐依然将他拥得这样紧。
“罗昱斐自己睡,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周窈安语气倦懒,开始没事找事,边说着边用掌心腕骨处轻轻地推推他。
显然推不动,罗昱斐阖着眼睛气息沉稳,听不见他说的话。
“我们比赛把面前的人扔下床,从罗昱斐先开始。”周窈安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发出难得的邀请。
依然没有得到回音。罗昱斐似乎累了,睡得很沉。
周窈安百无聊赖,把罗昱斐的手揣进怀里,埋头玩起他颀长修匀的手指。
捣乱之心不死,周窈安像万圣夜没有收到糖果的小孩子,一点一点专心致志地将戒指从他无名指上拽了下来。
灵光一现,周窈安作势要将戒指从床上扔下去,摔进地毯里。但床太宽大,周窈安又被罗昱斐稳稳揽在怀里,费力伸直了胳膊也够不到床沿,只好另辟蹊径将戒指塞到了枕头下面。
而后周窈安攥紧他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无辜地睁大了乌美双眼,捉弄人时敬业得可爱,一片昏暗亦不忘抬手掩住嘴唇,戏做全套,装作微微吃惊的样子。
罗昱斐已经习惯等候他睡熟之后再入眠,为了听清他细声细气的声音早已清醒透彻,此时饶有兴致地观看了全程,不动声色将他微小的表情悉数尽览,唇角微不可察地牵了牵。
“罗昱斐、罗昱斐。”周窈安仰起脸郑重其事地低低喊他名字,声音泠泠动听,语速一如既往有些慢。
凑近了看,罗昱斐静静阖着眼,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孔毫不设防,显得格外无害。
“honey……你的戒指不见了哦?”周窈安绵软的手指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武力无效又靠智取,往他耳朵里徐徐吹气,试图将他唤醒过来。
“好像掉到地毯里了。”周窈安声音如同蚊呐大小,兀自接了下去,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摇了下他的手臂,无果,又锁住他的脖颈。
“快点起来,快点去找……你现在已经没空搂着我了。”周窈安自顾自地为他安排了一系列流程。
周窈安在他怀里忙成了一团,一举一动皆被依旧装睡的罗昱斐不着痕迹地全盘收入眼底,看得兴味盎然,全然不愿意打断。
小小恶作剧似乎令周窈安不亦乐乎,罗昱斐不免莞尔,在内心深处又不禁感到隐隐的担惊受怕。若是周窈安再不剩这么一点点勉强也算肆无忌惮的小脾气,恐怕真会早早作为最纯洁天使被天父收回天国。
罗昱斐终于掀开眼帘,呼吸之间早已经盈上周窈安身上沐着雪意的浅淡香气。
alpha气定神闲的样子令周窈安蹙眉略微有些不满,勉强好心地为他重复了一遍,提醒他大事不妙了:“你的戒指不见了。”
罗昱斐好整以暇地勾起笑容,语气肯定地温声回应:“没关系,我的anl很快就会帮我变回无名指上,我只需要许愿就好。”
罗昱斐说得温情缱绻,同他互道甜蜜爱称。
被罗昱斐视若anl的周窈安瓮声瓮气地反驳他:“才不会……你不要随便许愿。”
周窈安恼羞成怒时说话像幼猫哼哼唧唧,语尽便将面颊闷闷地埋回了他温热的胸口,毫不恋战地铩羽而归。
半天之后,周窈安冷不丁地开口:“……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罗昱斐很有兴趣。
“其实,你的戒指最后跑到了我的枕头下面。”周窈安蜷在他的怀抱里沉默一会,还是声音低小地主动交代了。
罗昱斐失笑,“谢谢bb还特意告诉我,你怎么这么的好。”
眼底温柔溶溶,罗昱斐不由自主地低下来细吻他的发顶。“好爱你,我的心肝宝贝。”
不知他迟迟不睡是害怕黑暗还是害怕孤单,罗昱斐用掌心缓缓抚摸他的背脊,不时低头轻哄他。
夜晚漆沉如海,深得泛不起水纹。
天花板几经辗转反侧,周窈安总算在温柔爱语里阖上眼睫,深深浅浅跌入梦乡。
白天里,夫人们多此一举地告诉他尹致洲的喜好,相比网球要热衷一些的打猎,赛车,马术,潜水……周窈安听的时候无心,晚上却又入梦。
没有梦见网球比赛的草坪球场,抑或是赛车场,马场,再或者干脆是什么自由潜水潜点,在梦里他偏偏置身于一片狩猎场地之中。
眼前雪景空旷似白茫茫怪诞之梦,总不会是在百年不落雪的港地。
天空褪灰,积雪吸饱了深冬的冷意,攒在枝头奕奕地流动银光。
下方的山谷抱拥的栖雪一片片安睡如湖,连成无垠厚毯,代替了草甸,一片岑寂,吸纳了一切杂音。
呼吸如白雾泅在眼底,勾连的水汽濡湿了一小片干冷如岩的空气。
车辙停留在雪后的山地,再往后走则需要徒步前行。
胆小如鼠的oga们像是从几辆硬派越野里被生生倾倒出来,身形还没站稳,就被一声乍起的枪响震碎了所有理智,一窝惊鸟般急遽轰散开,要哆哆嗦嗦钻入林中逃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