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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知道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我不语,他彷若自嘲般地笑了笑,道:「那天中秋晚会,月光下的你很美。可你知道你那时为什麽美吗?」
「因为月光。」我边看着前方的路况边淡然地道。
「不,是因为你眼里有真实的笑意。」
话音刚落,我便有些失了神,反覆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程玉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很暖很甜就像那时烧烤架上的棉花糖一样。」简安泽轻轻地道,这句话很快就被r0u碎在了车来车往的喧嚣中。
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垂眸看了看身上那件蒲公英的印花下裙,苦涩地笑了笑,转头过去看他,道:「嗯,我知道了。」
他全然不复方才的活力充沛,已然醉倒在了皮质的软椅上。
我看着他,无奈地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复又踩下油门,车子由慢转快,在路上跑着。我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看着城市路道中间闪着暖橘se光芒的路灯,路灯下有一只正在空中拍动着翅膀的飞蛾。
飞蛾的翅膀一半在y影之中,一半在光亮之中。
在y影中的那一半,就宛若被火烫伤了一般。
没有程玉的世界,总是大雪纷飞。
雪花落到了我的肩头,而我,正拿着利刃,努力地想将那份已经深入全身细胞的喜欢──又或者说ai,给剜出来。
悄无声息地落下泪水,陌生而又冰冷的家中,唯一温热的,只有滴落在手背上的泪。
我在平板的戒指设计图上画下最後一笔,接着才用手,止住将要落下的眼泪。
蒲公英的种子在我心里被冰冻了,冰着它的是我,想融冰吹拂它的也是我。
可现在的我,只能静下心来,为你打造出一只戒指──在心痛之中,努力地祈祷着,为你的幸福快乐。
我整理好身上的粉se一字肩礼服,将程玉为我串好的珍珠戴到我已梳好的公主头上,把那条细珍珠项链戴到脖颈处,接着才慢悠悠地走到桌边收拾着包包。
恰好此时,手机跳出了简讯通知。
程玉:[图片]
程玉:「你知道那个shy是什麽意思吗?」
我沉默了一会,看着那个shy,渐渐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程玉为我画的那张画像上标的那个英文单字。
欣喜与微微的心痛,在我的感官中交织在了一起。
我猜不出那层意思,只在屏幕前等了一会,便看到她的新简讯。
程玉:「不是表示衣服的颜se是闪亮的,而是表示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就是星辰,因为那个人就像星辰一般,闪烁着光芒,并照亮了我的前路。」
我看着这句话,静静地思考,然後才在输入栏内写道:「能成为为你照亮前路的渺小星光,是我的三生有幸。」
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即使对你的这份ai使我痛苦、挣扎和患得患失。
我还是不会後悔那日惊鸿的一瞥。
这场婚礼办得十分雅致,与我的婚礼不同,它办在户外的一片人工草地上,几排漆白的木椅摆在一片翠绿之中。再配上场内装饰的鲜neng的粉se玫瑰和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的椅背花,一切看着是那般的梦幻而美丽。
因为台湾的气候原因,即使现在是冬天的十二月时节,吹来的风仍使我不觉寒冷。
我在那一片翠绿中,轻松地找到了身着一身雪白礼服的程玉。她头上戴着新娘的头纱,乌黑的秀发上与我同样戴有珍珠,雪白的布料掩住了suxi0ng,只能隐约地看见淡淡的y影。
「英仪。」她每叫我一次,我的心便会因她而悸动不已。
「你的星辰大海,又回来了。」她右手抚上我的柔顺的发丝,笑着对我道。
我看着她,把包包里装着的那只珠宝盒取出,将她抚着我的发丝的右手轻轻握住,然後将珠宝盒中装着的蒲公英镶钻戒指戴到了她的中指上。
她仔细端详着那只戒指,满意而又满足地道:「嗯,结婚礼物,我们都戴着,真好。」
她将自己的右手与我的摆在一起,然後指着我右手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道:「你还是保养得很好欸。」
「所以你也要把我送给你的蒲公英套装保养得好好的,我会定期检查。」我说着,在她右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唇与皮肤的接触中,藏满了我不敢、也不能说出的ai意。
我的喜欢;我的ai;我的痛苦;我的无奈在这一刻全数化为了对她美好婚姻的祝福,所有的愿望在此刻也通通变得不重要──我只希望她能感受到我内心对她的真诚祝褔。
「西洋化了吗?季英仪。」她笑着,然後也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了相同的吻。
而後我们分开,她仍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眸里闪出了几点泪光。
「祝你幸褔,季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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