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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闻宴祁那天没穿正装,一件蓝黑色的卫衣,布料是华夫格的,没有图案,衬得他整个人清爽温润,没有往日的矜贵清冷,“我去买。”
他说完就想走,苏晚青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角,踮脚看向不远处的生鲜区,人头攒动,她不想让他去挤,就开口:“真不用了。”
闻宴祁脚步顿住,垂眼看她白净的手指,没说话。
苏晚青抿抿唇,“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作势要推车过去,可又没推动,往底下一瞧,才发现闻宴祁把脚尖挡在车轮前,看着她说:“你挤不过他们,就在这里随便逛逛,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完就抬脚走了,苏晚青望着他清落的背影,嘴唇张了张,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难道你就能挤得过吗?
苏晚青独自一个人,也没什么心思逛,推着推车走到不碍事的水果摊前,就开始翘脚往生鲜区看,闻宴祁个子高,不管站哪儿都是明晃晃招人注意的那个,她看见他在人群外缘停了几秒,随后俯身,和身旁的一位大爷说了什么。
松园湖的第一网螃蟹,苏晚青并没有觉得多新鲜,新鲜的是现在,闻宴祁真的开始对她随口说得每一句话都上心。
唇边扬起极浅的笑意,苏晚青收回视线,刚想推着车过去迎他,身旁不知从哪儿钻出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像是在和人玩捉迷藏,从水果架的拐角猛地窜过来,撞到了推车上。
旁边的摊位是车厘子,以45度角倾斜的货架上摆放着几排心形红色礼盒,里面的鲜红果实码得整整齐齐,被车这么撞了一下,有两盒都翻了下来。
苏晚青目瞪口呆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车厘子,有几颗蹦到了不远处售货员的脚下,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皱着眉走过来:“小姐,这是进口的智利车厘子礼盒,标签上写了不买请勿触碰。”
“不是我碰的。”
想起罪魁祸首,苏晚青连忙转过身,那个小男孩大约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超市货架宛如迷宫,他早就溜得没影了。
售货员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低头看,地面上有鲜红的汁水,不知道破了几颗,但想装回礼盒也不合适了。
苏晚青也弯下腰帮忙捡,拥挤的超市,那附近都没人敢下脚,两个售货员加上她一共捡了两三分钟,果皮破碎的车厘子有半盒之多。
“这一半就不按照礼盒价卖给你了。”其中一位中年胖阿姨售货员非常顺其自然地从旁边扯下一张购物袋,把那半盒烂掉的车厘子倒了进去,“我给你按零售价称重。”
苏晚青皱着眉,也来了几分脾气,“我再解释一遍,是刚刚有个小男孩衝过来撞上了我的车,你们这个摊位我碰都没碰一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调监控,这袋烂果子谁爱要谁要,我是不会要的。”
刚刚那一地的鲜红乱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苏晚青这番话说得不重,也就是普通的声高,可超市人实在太多,一个推车闲逛的,此刻都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
那位胖阿姨一开始看她长得文文静静,穿得也不像是来买菜的,以为是个好糊弄的小年轻,这会儿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人都愣了一下,“你说你没碰,那你帮着捡干嘛?”
苏晚青简直无语,瞪着眼睛,“我好心帮——”
话还没说完,身旁落下一道影子,闻宴祁将一盒螃蟹放进购物车,又把车子往后拉了几分,走到她身侧,苏晚青稍稍仰头看他,刚想解释,垂着腿侧的手指突然被拉了起来。
闻宴祁牵着她的手往前探了半步,说话是不疾不徐的,语气也听不出丝毫波澜,但他沉静寡淡惯了的,依然带着扎人的威势:“我太太说了,她是好心帮忙,你们有闲工夫在这儿欺负她,不如去调一下监控,看看究竟谁才该为这袋垃圾买单。”
他说完就转身了,左手拉着苏晚青,右手推着车子,没人出声阻拦,大约是不好意思,或许也是不敢,嘟嘟囔囔了几句,这事儿就算了了。
苏晚青一直没有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被人保护的滋味实在过于曼妙,那之后闻宴祁牵着她走过的每一步,她都像是走在云端。
直到在一处酒柜前停下,闻宴祁终于偏过头看她,顶光从上落下,他下颌的锋利线条此刻也变得柔和,“一会儿没看着你,又叫人欺负了?”
没人能把她此刻的心情翻译出来,苏晚青故作镇静,“你不是来了吗?”
闻宴祁垂眼看她,半晌,又移开视线,“我要是没来呢?”
苏晚青没说话,掌心濡湿的触感那么真实,闻宴祁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这份顺其自然里有多少不懂装懂,又有多少顺水推舟,她想不明白,隻觉得心底沉寂已久的火种陡然升起了亮光。
她被自己的心火烧得难捱,率先松开了闻宴祁的手,故作无意地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瓶红酒,随口一般应着。
“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呗。”
◎进展太快了吧?◎
闻宴祁站在通道中间, 看着苏晚青背对着他,长发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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