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车(1 / 3)
第二天,林安直到天亮了一个多时辰才从梦中醒来。平常的话,天不亮他就要起床给父母亲准备早饭,毕竟父亲瘫痪在床,母亲痴呆,都不能做饭,全要他来照顾。不过昨夜他窝在大山里半夜,累的不轻,今天实在是起不来了。一睁眼,看到窗外天已然大亮,林宇一怔,立马翻身起了床。家里被子不多,他一般都只是脱了外套睡觉,起床后,披了外衣,踢啦着鞋就往外面跑。到了堂屋,林安就见到父亲已然坐在靠背椅上嗒嗒的抽着旱烟,平日里父亲不方便行动,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这般抽旱烟。爹!林安喊了声。嗯!林冬阳回了一声,自从双腿没了后,他就有些沉默。林安也不许为意,就要出门准备做饭。刚迈步,林冬阳突然道:“别去了!我让你娘去熬粥了,你要是还累,就再回去躺会儿。”林安扭头奇怪的看着父亲,发现父亲已然扭过了头。说实话他绝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安慰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疲乏的身子也突然觉得有了力气,故作轻松道:“没事,累不着,我年轻着呢!爹你多坐会,我去看看娘,她做饭少,怕做不好。”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出了屋子,林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并伸了个懒腰,便走向了院子西头的灶房。还未进灶房,林安便闻见浓浓的糊味,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母亲嫁给父亲时便是个傻子,嫁进家后一直由父亲养着,洗衣做饭带家务都由父亲一手包办,在自己的记忆里,母亲总共也没下过几次灶房。进了灶房,果然看见母亲正手忙脚乱的从土灶里往外扒拉燃烧着的木柴,显然是母亲也发现粥熬糊了,正做着补救。“娘,我来吧。”林安快步走了上去,把母亲请在一旁,拿簸箕铲起灶旁的炉灰盖在了木柴上。嗯!啊!哈!林安的母亲吕玉华见林安一下就把柴火扑灭,不由的在旁拍起了手,并啊啊的叫嚷了出来,之后她一指铁锅道:“粥,粥,粥。好了!”吕玉华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傻子,是后来才傻的,所以并不是什么也不懂,还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嗯,嗯!林安回应了两句,起身看了看锅中的粥。好在母亲发现的早,锅里的粥还没完全糊,算是能吃。转身朝母亲翘了翘大拇指,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夸夸母亲,毕竟母亲能烧糊并不怪她,若是自己说了她,那不懂事情的母亲不定会记惦多长时间。转身上一旁拿碗,林安得先把粥盛出来,然后看看是不是再抄几个鸡蛋给父母亲补补,毕竟自己昨晚上逮了那银貂,能换不少钱。正准备盛粥,母亲突然道:“安,安!鸡笼里有黄鼠狼,黄鼠狼,好吓人,我给扔了。”她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林安却一下傻眼了,暗叫一声坏,赶忙放下碗,转身就出了灶房。到了鸡笼前,林安眼一扫,立时觉的浑身像没了骨头般软绵无力。只见这偌大的鸡笼里空空如也,哪还有那银貂的身影。哎!好半晌,林安才长出了口气。罢了,扶着鸡笼站起身来。又看了眼鸡笼,他才转身回到了灶房。对于焦急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也没有多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我看看鸡让黄鼠狼叼走没,到了才想起来咱家没鸡。”听他这么一说,吕玉华才放下心。把粥盛了出来,林安想了想,还是从灶台旁的坛子中摸出了最后两个鸡蛋。毕竟银貂被母亲放了不能怪母亲,虽然不能换钱了,但这两个鸡蛋还是抄了给父母补补吧。至于以后,再说吧。照顾父母二人吃下早饭,并把家里好好的整理一番,林安才走出了家门。银貂既然丢了,他也就歇半天,到晚上再去山上打点夜行的狍子之类的。雪已然停了,整个山村都是被人踏出的杂乱脚印,加上各种垃圾杂物,看起来极为杂乱。林安眯眼看了看瓦蓝澄净的天空,向着村中心走去。在清溪村的正中心有片空地,这里有整个山村唯一的水井。平日里村民闲了,都会在这里聚着。没多大会,林安便到了地方。这时候,地里没农活,除了爱睡懒觉的,基本上都会聚在这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拉扯上几句。平日林安是个话少沉默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他来这里,一是没什么事,二是也好知道知道村里有啥新鲜事没,毕竟有一帮子爱嚼舌头的女人在,村子里芝麻大的事都能传的跟西瓜般大。“呦!这不是我们的小猎人嘛!今儿怎么没上山啊!”林安刚到就有个女人笑着打趣。“四婶说笑了,这不累了一天了,歇歇,晚上再上山。”林安一边老道的答着,一边蹲在了人群边缘,他不爱往前凑,大多时候都是蹲在边上听听。不过他这么一说话,旁人也都注意到了他,一个男的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道:“那是,咱们村也就你能晚上上山,那叫一个能。”林安以十四岁的年纪扶持起整个家,整个山村里的人都对他高看几分。林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定在了人群中央一个正说的唾沫横飞的人。这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了瓜皮帽,露出一张颇为猥琐的面目。他就是漱石镇的行脚商人李三儿,不定期的会来一趟清溪村,收点山货,再卖些农村买不到的城里玩意儿。此时,这李三儿也注意到了看着自己的林安,向他挥了挥胳膊道:“哎!林安啊,怎么样,进山打到银貂了没?”银貂!听他这么一喊,众人皆是吸了口凉气,他们也都知道漱石山中有这么个东西,一身皮能换五六两银子,山村里的几个猎人早就想打上那么一只两只,可却一直没有人打到。听李三儿这么一说,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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