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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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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世界再混乱,太阳也会照常升起。无论她有多伤心,日子也还要照常过。

周末的晚上,于秘书准时而至,接她到电视台做那个脱口秀节目。

坐在电视台的化妆室里,一切准备就绪,节目尚未开始,她可以有时间对着镜子发呆。

抬眸间撞到自己的身影,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老了许多。

从前,她不用上妆,皮肤都水水嫩嫩的;现在,无论化妆师如何勾勒,她的一张脸总是摆脱不了死气沉沉。特别是那双眼睛,不复明亮动人、顾盼生辉,从何时起,她哪儿来了两个深黑的圈,丑陋地贴在眼下,即使涂上厚厚的遮瑕霜,也已无济于事。

听说女人若是到了需要化妆品来遮丑的时候,就是该找个归属的时候了。前些日子,竟有几个多年未联络的同学寄来了结婚请柬。

她也该替自己找个归属了吗?

呵,归属,不是没有找过,可曾经的努力在命运的捉弄间,全然白费。爱她的丈夫,猝然死去;她爱的情人,莫名其妙地离开。

也许,她该忘记他们,再去寻找,就兴奋得再也睡不着了

“后来,他知道我没有留下你的联络地址,就灵机一动,透过电话的来电显示号码,找到你公司楼下的那座电话亭,再一直追查到你的办公室,利用美男色相,从你们公司的秘书那里骗出了你的下落呼,好漫长的寻人过程,他真的可以去当间谍!”

楚伊菊笑了,感动的泪水在心中滴滴如雨,嘴唇上,却凝绽出一朵微笑的花。

“所以,”方琳大力地教育“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请不要就此放弃,否则,我们这些观众会不满的!”

能够给划上圆满句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否也能为自己创造一个喜剧的结局?

呵,她不知道。

方琳说结婚就结婚,没过几天,便飞向那阳光明媚的国度,一去永不回。

楚伊菊终于摆脱了欺压她的敌人,可是,也失去了一个帮助她的朋友。

她自由了,没有人再狠命地催促她每月交稿,不过,她也因此而懒惰了。

对于她曾经替乔子寒当“枪手”一事,读者们表示能够理解。似乎女人为了爱情,即使为所欲为,也能得到同情。

读者们是善良的,他们能够原谅一个作者做错事,能够原谅他的文字不断地重复,甚至能够原谅他抄袭,他们只是不能够原谅他的书不对自己胃口。

楚伊菊的书仍然很对书迷们的胃口,所以,她还是可以继续写下去。

但现在,她决定暂且搁笔,到世界各地周游一圈,呼吸一些不一样的空气。

不,这并非为了体验生活写,只不过走马看花地逛逛,哪算得上什么“体验”?

是她疲惫的心,要她去休息的。

而且,她另外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她能再次跟杳无音信的他邂逅。

她觉得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人们口中的“大作家”毕竟她经历的苦难不够多,见过的世面不够广,浅薄的大脑也拥有不了深刻的思维。然而,她也绝不会为了成为“大作家”而刻意去吃苦。

因此,她只能是一个小女人,写着平易近人的文字,挣得一日三餐。

这样的文字,多一点、少一点,对社会的影响井不大。即使失去了她,读者也能马上找到另一本书,取而代之。

曾经的理想跟所处的现实如此遥远,回首从前,如同站在山谷下,看飞泄的瀑布从九天银河处冲落下来,击碎她那些天真的梦。

所以,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除了定期给出版社几封伊媚儿,她跟这个城市,似乎已无关联。

离开前,她去看望希诚。

他躺在那儿已经四年了,本来就不起眼的墓碑被后来重重叠叠的新坟覆没。楚伊菊忽然觉得,她对他的思念,也被这四年中的种种琐事给覆没了。

甚至,他在她心中的身影也模糊了呵,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更是如此。

过去不知在哪儿听说,即使人死了,仍然有记忆残留人间。可是,活着的人每天都有新的记忆,哪能背负这么多包袱?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果然。

她放下一束雏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一会儿,算是一种告别。

告别那个十九岁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她,希诚会原谅吗?

应该会吧她已经把她最好的年华给了他,还赠送了这长长的一段时光,他应该会放过二十六岁、仍然孤单一人的她,让她去找她现在所爱的人。

对,是爱,不再是“依赖”完全站立起来的她,跟当年赖在子寒怀中哭泣的女子已判若两人。现在,她终于可以平等、坚强地去爱他。

拖着没几件衣服的箱子,外加一台笔记型电脑,风衣、灰色的太阳眼镜、残破的牛仔裤,她的行装很简洁。

经过了埃及、希腊、罗马、巴黎她在一个小岛上停了下来。

之所以会忍不住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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