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8)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樱桃在签纸上抄下这句词。词是中原一个名叫蒋捷的人写的,他不算太有名,但他的词她最喜欢。
抄着抄着,她的思绪离开了书本飘到另一个地方。
昨夜,那个人在她唇上留下的烙印,和进入她身体时痛苦而甜蜜的感觉,让她稍一忆起就脸红心跳。
他在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说着许许多多回忆过往的话语,缓解她的疼痛。她记得那种被亲昵唤着的感觉,尽管他唤的不是她,她也记得他说的每一句动情的话,虽然没有一句她能听懂。
他要了她一整夜,在鸡叫时分终于精力耗尽沉沉睡去;她却睡不着,悄悄地抱着他,偷偷地吻他,因为过了今夜,他不再属于她。
月亮渐渐沉下去了,窗外吐出一丝朦胧的光,她仿佛可以看见他的绝美容颜,带着幸福与陶醉躺在她的怀中。
她依恋这一刻,希望一辈子的时光就这样从身边悄溜过去,不要打扰他们。
但打扰还是来了。
“叩叩叩”
有人在轻轻地敲着窗子。
“我是陈妈。”窗外的人说。
樱桃恋恋不舍地再次偷吻了一下枕边的人,拖着酸疼不堪的身体,披衣下床。
窗外,站着小姐最贴心的奶娘陈妈,还有表情不太愉悦的小姐。
“怎么这么慢呀!”罗兰埋怨“若是天亮丁,让他醒来发觉怎么办?”
樱桃低头不语。
“嘿——”罗兰在她低头的瞬间发现了脖子上的密密吻痕“小桃儿,你这样慢不会是舍不得吧?”
她没有辩解,跟一个醋意浓浓的人争辩是没有用的。她只是随陈妈回到她该回到的房间,喝下净身的药汁以防“后患”
两个女孩就这样交换了过来,神不知鬼不觉,似微风拂过水面之后什么也没留下。
今天,西阁王新婚的亲自来到这阴森的白鹤山。防人之心不可无,四周可能早已布满埋伏。
“先歇一歇吧。”未流云倒不急,示意手下席地而坐,升起篝火、暖了泉水就干粮充饥。他的目光,则悄悄的在火映不到的暗处,投向那抹纤细的红——
已经两天了,她始终没有同他说一句话。走走停停间,宁可跟侍卫们谈笑也不愿理他。
凝着的眉、失了生气的微笑、沉思中幽幽的眼神和那偶尔与他目光相会时匆匆掉头的一刹那,都令他心痛不已,让他心中满是她的影,甚至忘了现在可能身处的险境。
他俩还能恢复从前的融洽吗?她还会朝他仰头嘻笑,讲述一个个绚丽的故事吗?
一切欢乐如同过眼云烟,他,不敢再奢望。
“桃姑娘,喝一口水吧。”其中一名侍卫发现樱桃落单地靠在岩石边,热情地挥起手唤她过来。
“我不渴。”心不在焉地摇摇头,眼睛仍盯着那山壁上的藤蔓,神情恍惚。
“桃儿,你怎么了?”未流云轻声问道。
总觉得越往山上行,她的样子就越发奇怪,像是有某种困惑,如同浓雾般包裹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呼吸;而他的担忧,也随着她的神情越演越烈。此刻,终于忍不住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尽管之前的一瞬,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真会说出口。
“我”樱桃抬起头,发现那声音是属于他的时候,诧异万分。
曾经以为,他们俩会永远这样僵持下去,想不到还是说话了,而且竟是他主动说的。
“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怪”半晌,她回答。
“怪?哪里怪?”侍卫们吃饱喝足,有了兴致,纷纷上前凑热闹。
好不容易搭上话的两个人,又被这一阵聒噪冲散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樱桃终于道出心中疑惑。
“这种山壁到处都是,当然熟悉啦!”粗枝大叶的伴侍卫不解其义,打着哈哈。
“不,我记得这种藤蔓,我师父曾说它相当坚韧,是世间极少有的。”指了指山壁之上。
“桃姑娘,”侍卫长比较聪明,不再打趣“你直说吧,这个地方到底像哪儿?”
“像我家。”
啊?众人被她这三个字惊得面面相觑。
“桃姑娘,你家住哪儿呀?”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我只管它叫‘家’”她不好意思地咬着指头。
“哈哈哈!”众人爆笑,连一旁的未流云也忍俊不住。
“桃姑娘,说不定这儿就是你的家,那个什么白鹤居士就是你的师父!”有人打趣道。
“我师父早就死了。”樱桃神色倏地黯然。
“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管他叫‘师父’”
此语一出,众人皆感到要笑断气。好不容易有人镇静下来,提议道——
“桃姑娘,如果这儿真的像你的家,可以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吗?路在哪呢?”
樱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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