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的伴兒。雅慧的最過人之處是,若你是她的身邊人,她一定不會忘記給你留個面子,凡事總大方得體好來好去舒舒服服。雅慧的堂妹要結婚,怎麼說都是近親,而且是大事,堂妹邀請雅慧做她的伴娘,雅慧很樂意,在堂妹試穿婚紗的那天,雅慧把天宙也一併叫去,因為她也一起試穿件娘的禮服。婚紗舖位于銅鑼灣,是新式的,小巧精緻,一行四人,霸佔了半間商店,熱熱鬧鬧。准新娘試穿了五套禮服也不滿意,雅慧倒也沒所謂,挑了一件淡黃色一字膊的伴娘禮服,爽爽快快地試穿了便马上拍板,又不是做主角,她才不會花那麼多精力。倒是見到堂妹穿婚紗,撩起了興致。她望了望身邊的天宙,問他:“我試穿那件露背的婚紗好不好?”天宙本有點心不在焉,也不理會雅慧問些什麼,便順口說了個“好”字。然后才知道,她是要試穿婚紗。這才知道害怕。雅慧不是暗示些什麼吧?他暗忖,他沒有這個心理準備。而且,今天晚上,他要實行sunny的計劃。一想起sunny的怪念頭,天宙便緊張起來,聽上去太具巧合性十五分鐘后,雅慧自試身房步出,堂妹與未婚夫首光讚不絕口,她旋了個圈,甜蜜地走到天宙跟前,等待天宙的讚美。天宙結結巴巴的。“很漂亮很高貴。”雅慧心情大好,摟著他的脖子親吻了他的臉龐,身后的接待員說:“這位小姐他日出嫁,就穿這件婚紗好了,難得完全合身。”婚紗店內一干人等如此雀躍,天宙也不得不開懷大笑。然而他不會知道,街外剛有名途人步過,目睹剛才一幕,迅即震驚得不能形容。那是阿夜。她剛完成所有考試,便放鬆心情往銅鑼灣閒逛,途經婚紗店門口,看見那粗吊帶的鑲珍珠婚紗,不禁停下來駐足觀看,誰料一定睛,便看到穿著宮庭式婚紗的雅慧走前來,而站在她跟前迎接她的,居然是天宙。阿夜一直不知道,天宙的女朋友是雅慧,更加不知道,他們居然要結婚了。阿夜掩住嘴,急步離開婚紗鋪的門口,跑得要多快有多快。不要給他們看到啊,她對自己說。天宙的女朋友居然是雅慧。是不是命撸?br /≈gt;伸手截了部計程車,阿夜飛快地鑽上車去,她支持不住,還是趕回家好了。車駛到一半,她掩著嘴的手依然停留在臉部,而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也不知為什麼要哭,總之眼淚是流了下來,可能是驚慌,可能是傷心,更有可能是接受不到。如果在天宙面前試婚紗的不是雅慧,阿夜看在眼里會否同樣不知所措?大概心痛的程度也不遑多讓,真心喜歡一個人,便不能忍受別人將他帶走。而且還是結婚哩她拭抹著淚水,抱怨自己的遲鈍,若一早懂得珍惜天宙,今天試婚紗的可能是自己。tig。別人口中、小說當中經常出現的字眼,阿夜首次真正明白,也非常愕然,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sunny不在。阿夜回家以后躺在沙發上,一躺就是一個小時,直至傳呼機響,她才勉強坐起來。是伴遊公司。阿夜一看見那顯示,便把傳呼機拋至老遠。十分鐘后再響,她忽然想,好吧,最后一次。若不是受了刺激,她才不會再接客。已與arc完全無關。再接來干什?再接客,便是為了自己。
下午時分,sunny回來,當了一朝早更,小小孕婦臉青唇白,她按著肚子,坐到阿夜身旁,歎氣“很辛苦啊,不生了!”阿夜卻只是雙眼直望,沒有反應。sunny問:“怎麼了?考試題目答不好?”阿夜望向她,本想告訴她今早在婚紗店內的情景,但話剛要說出口卻又收回來。一來,訴苦不是她的專長,她一向內向,二來,她懷疑,sunny早知道雅慧與天宙的事。說出口來的話變成了:“今天晚上不弄飯了!有工開。”原以為sunny會因為不開飯而扁嘴,誰知她卻雙眼一亮,並且說:“好的,我外出吃燒鵝瀨。”似乎因吃不到阿夜做的飯而很開心。翻了翻雜誌,又踏了半小時健身單車,餵了兩次熱帶魚,再敷了十五分鐘果酸面膜。最后,還有三小時才八時正。開始沐浴洗頭。故意拖延時間,故意做得很慢。剛剛自arc的一役康復過來,誰料又來另一次打擊。sunny拍浴室的門:“怎麼了,六時三十分了,還不出門?”阿夜施施然地從浴白爬起來,望着鏡中濕漉漉的自己,也不知應否替鏡中人心痛。她把門打開,向門外說:“你放心,我一定會開工。”然后把門關上,緩慢地,無力地。魂不附體地把頭髮吹乾,也補了點妝,然后虛弱地離開家門,臨行前,有sunny那愉快的聲音:“今次是最后一次了。”阿夜回頭,有點不明所以,但她沒有問。也是一間五星級的酒店。穿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面無表情地推開編號的房門。她熟練地把背袋擲到左邊的床上,然后坐在右邊床上的床沿,彎下身來托著下巴。天宙的婚禮會在何時舉行?為什麼天宙會喜歡雅慧?何時開始的啊,他搬走了才兩個多月。年輕女孩子的眼睛毫無神采。三分鐘內連續定定地盯著床尾垂下來的被罩。她隱約明白了,什麼是不好好抓著幸福。歎了口氣,她走進浴室,開始脫下衣服。黑色t恤下淡黃色通花乳罩,牛仔褲內亦是同一款式的內褲。不可說她完全不敬業樂業,最基本的,她還是會做。房門聲,有人內進。阿夜在浴室內掠了掠長髮,正擠出笑容準備外出之際,她猛然醒起,她忘了最重要的東西香薰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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