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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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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伊斯复生的第一年,并不能很好地掌控自己僵硬的身体,有时坐在那里吟吟哦哦了半晌也讲不出一个音来,有时想写出些什么,握住笔握了半天,最后只能驱动魔力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能很好地控制的只有这一双眼睛,这种迟钝的感受让他时常恼火。他几乎所有感受刺激的能力都被削弱了,除了视觉。

其实魔族男性并不兴配戴过于华丽繁多的首饰,但在那一年里,阿洛伊斯对亮闪闪的东西表现得极其着迷,于是想要获得神明青睐的人们投其的好,年轻的神明对此乐此不疲,形成了闭环。年轻的贵族们也开始效仿神明打扮。面对这一切,泽维尔的眉头一皱再皱,在他进言之前,休伯特先开口了,用他冷硬的语调和神明阐述利弊,年轻的神明把头撇到一边,却也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大人不是生来就是大人,月神也不是生来就是月神。

后来阿洛伊斯的确没有再收过礼物,却也攒下了一箱子叮叮珰珰作响的首饰,有一天他坐在镜子前,一件一件地试着耳饰,突然觉得没趣了,于是招呼泽维尔过来,声音还是喑喑哑哑听不出说什么,但泽维尔能明白他在叫自己。

泽维尔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像每一次一样仰望着他,却见神明一件件地拿起耳饰在他耳边比划着,最后却像寻宝式的兴冲冲择定了一件,扣在他耳朵上。泽维尔呼吸一滞,下意识地伸手去模,摸到了长长的坠子,一晃一晃的,他无端地觉得有些热了。

阿洛伊斯看他这副楞神样,似乎被取悦到了,极其费劲地扯着嘴角想笑出来。泽维尔脸上臊得红了一片,急冲冲地起身来抱住他。

好热,阿洛伊斯想,他热得自己居然能感受到了,好像要把两人烧起来。自从复生后,阿洛伊斯就很乐意去做这种事,他像一个扯不开的藤蔓,攀在泽维尔身上,借着这份他带来的刺激,热切地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气,或者说是生气,他想,这让他感受到活着。

然而很快泽维尔就感觉到不适了,他们不顾一切地交颈时,两对长长的耳饰很快也似他们一般绞在了一起,扯得他耳朵生疼。阿洛伊斯迟钝得很,也感知不到这份可能对他来说极其轻微的疼痛,见他停下时便抬头用盛满了水汽的双眼控诉式地看他,张了嘴咿咿哑哑地催促他。

泽维尔觉得进退两难了,只好安慰性地去舔吻他的嘴唇,然后说明了这件事。阿洛伊斯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伸手去解下两人的耳饰,随手往地上一甩,珠子大概散了一地,阿洛伊斯在一声声的珠子落地声中又攀上他,发泄式的疯狂啃咬他的嘴唇。泽维尔一边包容式地忍受他这份没由来的愤怒,一边轻柔拍抚着他的背。

阿洛伊斯情动的时候喜欢把头埋在泽维尔的颈窝,好像有什么芬芳的气息从他的皮肉下传来,被情欲冲晕了的头脑抵挡不住气息的诱惑,便开始啃咬起来,一开始还算是轻柔细密的,到后来竟生生撕下一块肉,啃咬,咀嚼,吞咽。泽维尔皱皱眉,却也只是在性/快感和痛觉中寻求最原始的归一。

他突然想到,就这么被对方吞咽入腹也不错。他的血肉会到达对方早已死去的胃,然后被消融分解,这种感觉,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安心。

等阿洛伊斯发泄够了,又像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似的舔舐轻咬泽维尔的喉结,向他求欢。泽维尔被撩拨刺激地气血下涌,不管不顾地按住阿洛伊斯,重新开始去开始征伐,

阿洛伊斯对短暂处于被征服者这个地位而感到不悦,便不停地推拒抓挠他。泽维尔对于这份推拒中感觉到了平常被他遮掩得很好的情绪,那种被压在神与骑士的身份下的僭越式的情感,那种,野性的,像雄兽面对属于自己的雌兽的反抗而感到的不满。这种念头是不应该存在的,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泽维尔为它疯狂着迷,这是可以让他脱去谦恭的皮的契机。成人不是生来就是成人,泽维尔不是生来就有这份下位者的姿态。

是了,泽维尔激动地想,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竟生生掐入了阿洛伊斯的皮肉,阿洛伊斯终于感受到了疼痛,凄楚地痛叫出声。他不是能忍受的主,当他感受到了这份性爱让他并不欢愉,他便开始彻底不情愿,也不配合。所以当泽维尔找寻他的舌时,他紧咬着牙关抗拒,最后倒是松了口,却是在泽维尔打算和他唇舌交缠时,狠狠咬了他一口。

泽维尔也不恼,这份疼痛让他血脉贲张,是了,就该是这样的,他身下是高天上的月,他拥抱着世间最高最高的权利,是了,他前十几年与兄弟姐妹互相猜忌彼此坑杀,后十几年做下位者,在亲王面前只能低着头,如今却在这时候,他得以在世间最殊圣尊贵的“人”身上,宣泄他的野性。阿洛伊斯嘶哑的叫骂声在他耳边都变调成哀哀的叫唤,像向他乞怜一般,他沉溺在这种感受中。

实际上阿洛伊斯的确一直在表述自己的抗拒,他对这份僭越完全无法忍受,他努力扯着嗓子发出音节骂他,骂累了就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嘶咬,后来又咬累了,眼皮子也重了,这才软软地偎在他怀里,有一声没一声地低喘着,睫毛湿漉漉的一下一下地颤动着。

事毕之后,泽维尔帮他把被子掖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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