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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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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春来一眼,他不好意思0着后脑勺道歉:“对不住啊姑娘!我……奴才在码头都是抢活g,一听雇主吩咐手就b脑子快!”

我看向阖上的门抿紧唇,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说什么。

等莲青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他就好了。

次日天气晴好,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停了,暖融融的yan光洒在身上,赶走了连日来y冷的气息。就连院子里的雪都泛起了莹光,晶莹透亮似玉一般的质地。

我起个大早,靠在窗台上修剪红梅枝,思索该怎么不费一兵一卒地让薛葳掉进我的陷阱里。

院墙上的厚雪忽然哗啦啦掉落一地,一大把红梅断枝从墙外笨拙地扔进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乞丐g的。

定是瞧见莲青早晨去给我摘梅花,才弄来讨我欢心的。

我只当没看见,任由它堆在墙角。

不过那苍茫雪堆里点点赤红的点缀竟出奇地好看。

七年前,我母亲去世那一年,我难过得寝食不安,宗越弄来一枝梅花赠与我。他说,各花入各眼,只有凌寒独自开的花更有资格被我这样的人欣赏。

我还问他,我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抿嘴笑笑,并不回答。

我那时不知道他的处境,只觉得他说这话太凉薄,不是只有冬季的花才t现生命的价值,夏天的菡萏也是要经过炙烤才盛放的。

不过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他处变不惊的态度,也许当年他想告诉我,无论身处何种环境,身心归一才会破茧成蝶。

春来这时已经备好马车,我要再去一趟沧山祭拜母亲。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葬在那,肯定会想我的。

我出门时,果然瞧见倒在地上的乞丐,他身上裹着厚厚的雪,蜷缩在石阶角落。

我绕开他迈过去,但是跟在后边的莲青吓了一大跳,惊讶地说不出话。

“他他他si了?”

春来忙着套马缰,眼皮不抬地回道:“没si,不过快si了。”

“……”莲青瞪着他,“那你还不拖到边上去,万一si在门口多晦气!”

春来停下动作,垂目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还是有些不忍。

我看出他的为难,也深知底层来的泥人,运气好点的能进大户人家当个奴才,运气稍差的卖去当苦力,食不果腹,连头牲口都不如。

这年头,能帮一把别人也算给自己将来积福吧!

他犹豫地看着我。

莲青可不答应院里再多个陌生人,鼓起腮帮子三两步冲过去,踮起脚尖恨铁不成钢地猛戳春来的额头:“说你是根木头都抬举你了!昨儿姑娘怎么吩咐的都忘了?这乞儿根本不适合留在薛府,那会害了他!”

“你怎么这般无情,他现在都要si了!”春来也是一根筋,语气重了些。

莲青一听,火气蹭蹭冒:“我要无情你怎么进薛府来的!”

小丫头被他气的不轻,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砰地一声关上门。

春来有些发愣,过一会门又打开了,莲青出来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尴尬地过来扶我上马车:“差点忘了办正事……”

春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不再多管闲事,默默地套马缰。

看得出他真的很想帮这乞丐。

我裹着浅灰se的斗篷利落地登上马车,嘱咐春来:“他若不愿去我们安排的住处就不必管他了,人自有天命。以后你若遇见他,想扶他一把,我也不会说什么。”

乞丐这时动了动,艰难抬起头看着我们离开,然后踉跄着爬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后面。

因彻夜的雪还未清理g净,地上有些sh滑,春来驾车不紧不慢,所以也由着乞丐跟在后面。

直到出了城门才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

春来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但我听的格外清晰。

“春来,晚些你带乞儿去沧山司星殿安顿,让他去守我母亲的灵位。”

“奴才就知道姑娘是个心软的人!”

春来激动了好一会,眉头瞬间又垮下来:“若他还是不愿去呢?”

我默了半晌没开口,等马车走了近一刻钟才又接着道:“那就任他自生自灭吧!”

一厢情愿帮人只会害了自己。

春来这次没再求情,也没有过多苦恼。

我们三人一路从辰时走到午时一刻才赶到司星殿,守殿的老道长听说我又来了,赶紧出门相迎。

当年若非我母亲屡次扶助司星殿,只怕这道观早被荒弃无人问津。

无砚真人见到我时,眼里浓重的无奈。

他捻指算了下时辰,抚着白须沉沉叹息。

“看来,等不到一年就已经开始了……”

“可是真人年初来信说的浩劫?”

无砚真人并未回话,而是望向山脚下那抹黑se的身影缓慢行进。

他发现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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