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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凄切的惨叫撕裂了夜空下的宁静,所有人的心脏同时漏跳了一拍。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眼前上映的不是陆鸢鸢开膛破肚、血溅当场的画面。反倒是那妖物长嚎一声,节节后退,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红舌,嘶嘶喘息。没了皮囊包裹,眼眶附近的腐肉流泻而下,衣裳前襟一片污浊,红的红,白的白,已经称不上是一张人脸了,十分骇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附近所有御林军都赶来了。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地包围着它。混乱中,一个宫人瞥见什么,狂喜大叫“是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来了”“那东西肯定就是剥皮妖别让它跑了”负伤的妖物缩在宫墙的阴影下,不住喘气,血盆大口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牙齿。似是知道今夜大势已去,它怨毒地剜了陆鸢鸢一眼,就倏然翻身,灵活地攀到宫墙上方,往夜色浓重的深宫逃去。国师一甩麈尾,喝令手下跟上道“都随我来此妖必诛”总算惊险地混过了死劫。陆鸢鸢心口卜卜狂跳,冷汗淋漓,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紧绷到发痛的神经一松,身体晃了晃。越鸿眼明手快,迅速地上前接住她,一手揽住她的肩,低头看向她,目光怔怔,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似的。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姑娘保护,心中的震动和复杂,难以用言语描绘。这家伙明明平时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他完全没想到,在生死关头,她居然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以自己柔弱的身躯为盾,挡在他前方保护他。她难道不怕妖怪吗不,一只老鼠都能吓得她丢盔弃甲,她怎么可能不怕妖怪所以,是因为他吗陌生的悸动穿透胸膛,周身血液一刹那流动加快,越鸿的喉结上下一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揽住她纤弱肩膀的手。陆鸢鸢还眩晕着,并不知道这人的脑补已经发散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掌心一热,传来一声金属脆响那面抄满朱砂经文的铜镜背面,云雷纹“咔嚓”崩出一道狭长的裂隙。下一秒,它就毫无预兆地碎成齑粉,于夜风中飘飘洒洒地一扬。随着镜子碎裂,一种让人汗毛倒竖的无形煞气直冲面门,陆鸢鸢胸口闷痛,像是当场表演了一场胸口碎大石,身子一歪,失去了意识。醒来时,陆鸢鸢已经瘫在自己寝宫的床上了。躺得太久,她有些糊涂。视线还未恢复清明,舌头就先尝到了一股浓烈苦涩、直冲天灵盖的药味。什么东西这么难喝呕。这时,一道俏丽的人影激动地扑向床边,喜极而泣“公主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您这都昏了一天一夜了御医刚给您施完针我马上就去叫人回来”是银屏的声音。陆鸢鸢连说话都费力,干脆闭上嘴,任银屏去了。待寝殿安静下来,她才在脑海里询问系统“国师捉到那只妖怪了吗铛儿怎么样了”系统“没有捉到。铛儿在被妖物蚕食的时候已经死去,尸首在宫外暗渠里被发现。和之前的御林军一样,都被剥了皮。”陆鸢鸢沉默须臾“怪不得说我是副本的nc,原来它之前一直附身在我的宫女身上。”系统“正解。如果按照副本的原剧情来发展,它前天晚上的目标另有其人。因为你阴气太足,它才会盯上你,找你下手。”陆鸢鸢动了动,感觉右手似乎被裹住了,微微疑惑,将右手从被窝里抽出来,发现手掌被纱布包扎着,里面飘出一阵淡淡的药草香味。对了,她昏迷前,手里的铜镜好像碎了,应该是那个时候划伤她手心了吧。不过,碎了也正常。说到底,那只是一面普通镜子,被邪煞之气冲撞那么多次,还能完好无缺就奇怪了。凡是能和邪祟硬碰硬的仙家法器,都要用修仙界的天材地宝炼制。以凡人界的制造水平,再厉害的工匠,也造不出这样的神兵利器。还好这只是初级副本。如果boss厉害点儿,那面铜镜九成撑不到她跑到御花园,就会碎掉。寝殿内烛火长明,夜风一拂,光影摇晃。因为身体虚又撞邪,陆鸢鸢比之前还怕冷,默默往指尖呵了口暖气,就将手缩回被中,整个人往被窝深处钻了钻。等了一会儿,银屏就带着女医匆匆赶到。最居然还跟着张公公,以及几个有点儿面生的宫人。女医跪在软垫上,为陆鸢鸢把脉,再嘱她侧躺,半褪她的衣裳,为她施针,动作很轻柔。完事后,在屏风外等候已久的张公公迎上来,压低声音道“公主如何了”女医回答“请张公公放心,公主受邪气冲撞,身子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只要调养一段时间,一定能好起来。”张公公悬起的心落回原处“那就好,那就好。”前夜的事闹得很大,连皇帝和谢贵妃都被惊动了。当时,很多人都看到燕国公主是为了保护三皇子才晕倒的。毕竟是燕国送来的和亲公主,若是因此有个什么好歹,皇帝怕是要责难。好在人无事,谢贵妃也能松一口气了。女医离开后,陆鸢鸢喝了碗小米粥果腹,就又躺下歇息了。然而,这一觉没睡多久,她就被一阵笼罩在发肤上的寒意叫醒了,系统的警报声在耳朵里哔哔狂响。原来,在她昏睡期间,她的生命值已经跌到4100了“公主,该喝药了。”银屏以小木碟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看到陆鸢鸢弓着身,趴在床沿发抖,大吃一惊“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陆鸢鸢止不住地打哆嗦,被银屏扶起来,面青唇白的小脸藏在一头青丝中“好冷衣服快给我衣服。”银屏连忙放下药碗,把屏风上的外衣拿来,给她披上,又示意另一个调来顶替铛儿位置的宫人放下窗户挡风的厚帘,却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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