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破格(toug剧情)(28 / 30)
的拆迁出了大乱子,便抽调过去维稳了。
“所以那里从前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拆不走?我记得最后中标的开发商还是张瑞他们吧?如今开发也落成了,当初怎么了?”李淳岸不愿话题扯远了。
“当然是又穷又瘾了呗。里面半数以上的毒狗,再加上半数没工作卖屁股的穷人,能是政府发条公告,说拆就能拆的。况且当初边民地住的都是石棉瓦房,政府不认她们私拉乱搭的房子,赔起钱来那叫一个可怜。边民们都是破破烂烂的,用钢丝网做个隔断就睡了,隔壁给婴儿喂奶都能听见这边儿操逼呢……”
他的刻薄一逼出来,李淳岸架不住了,“那当时有火拼吗?话说回来,张实繁改名和这个地皮有关系吗?”
“刚刚还夸你聪明,立刻就傻起来了……张实繁早不改名晚不改名,为什么偏偏抽拆迁的时候改啊?”
李淳岸瞪圆眼睛等着他给个解释,他也在等着李淳岸回答问题,两人面面相觑,还是他先败下来,“服了你了……那还不是因为房地产的事是富人的事,吸毒抢劫盗窃,总得让穷人的统领来立下规矩吧。她改名是张瑞老狐狸的计,是和那些多少和帮派沾点关系的穷鬼说,快滚吧,没人能帮你撑腰了。”
他说起这个满眼睛的哀伤,竟然也失落得点起一根烟,“我是去年才知道,我那个失踪的前男友就送在那儿了。死活不肯走的边民,被帮派的人赶走了,原来帮派是帮着穷人的,即便那会儿她们也卖粉,但是有谁饿死了总会给他一口吃的。那天晚上火焰通红,帮派的人把鸡鸣地点燃了,条子也去了不少,一时间大家还以为是政府强拆来了,说要上访的不止一个两个……”
李淳岸也能想象当时场面的血腥,那年有个同事二级烧伤,有个同事被失控的边民打断了一根腿,警察尚且如此,遑论那里的住民。
他吐完眼圈后,恹恹地说,“帮派要收保护费,谁不能理解,兜里有几个子,谁都会交出来的。只是谁也不懂当初他们何必要放火烧死自己人嘛。这年头,还不是只有穷人才会混社会了……”
尽管他很惨、他前男友很惨、那年头很惨,李淳岸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付的一千块,“所以张越安改名,是为了杀鸡儆猴?要告诉那些还没搬出去的边民,地产公司和帮派都是一伙的,要不就从了吧?”
他抖一抖烟灰,耸一耸肩,“你也可以这么说吧……”
说起来他兴致缺缺,李淳岸却抓住了他讲述中的一个关键点,“徐越安?她后来怎么死了?”
“听说是死在了鸡鸣地的大火里,要说为什么徐元澄的宝贝女儿会去那儿,又怎么会死在那儿,没有人知道,就和谁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帮派的人要放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一样。”他絮絮说完了,又掂起兰花指抚摸了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李淳岸,等着她发问。
李淳岸却陷入了深思,帮派的人放火烧自己的毒窝?倘若真是这样的,也太稀奇了,这不对劲。
“为什么断定火是帮派的人放的呢?”明仔插嘴,他看徐元澄虽然手黑心狠,但不爱无缘无故地杀人性命,他不觉得这是她的风格。
经理略一点头,说:“我一开始也不这么觉得,但铁证是徐元澄为了徐越安的死,杀了好几个心腹。流传出来的消息是心腹收了张瑞的钱背着她做的,帮派内部有异心,火烧起来她也措手不及。是不是甩锅呢,也未可知喽,但大火之后她掏了自己的荷包给所有失去家的人安置费,足足够他们不干活吃上一两年白饭,那还是算够义气的。”他顿了顿,“所以说张瑞才是阴沟里的,那个节骨眼上,他还逼着徐元澄认她女儿做干女儿,张实繁也真敢叫她一声妈,呵。”
明仔吸了一口经理送的冰镇柠檬茶,“那倒也是。他们那些人最不管我们的死活,徐总不会放火,怡振堂里的兄弟也不会这么做,谁不是穷苦过的,有多不容易我们也都往肚里吞了。认她做干女儿,徐总根本就不乐意,整个怡振堂的小的都清楚徐总不待见张家。”
李淳岸想不明白,胡太英把陈静希的尸检报告改为——“死者肩部、颈部十处刀刺伤,手法残忍、疑似帮派仇杀”,那是什么意思,她要把案子导到徐元澄身上吗?显然经理的态度能够代表这些和帮派相干的人的态度,不然之后她们的毒品生意也很难东山再起了。
她越看越不明白,没有人会烧了自己家的院坝,再去对家的井里打水救火的。鸡鸣地的开发对房地产商张瑞是稳赚,对毒贩徐元澄来说是绝对的坏事,她哪里再去找那么一块既给她养人、又给她销货的风水宝地?能干脆放火烧了干净,那大约是张瑞了,也难怪这场戏的水再怎么浑,搅水的人一走,大家倒也看得透亮了——个个都帮着徐元澄说话。那张实繁和徐元澄的关系到底是虚是实,既然徐元澄对她的新名字张越安没有半点意见的话——鸡鸣地的大火,徐元澄到底是怎么看的?
李淳岸突然有个胆大到她自己都吃了一惊的想法,会不会张实繁这番失踪,是躲到了徐元澄的地盘里?
“明仔,能带我去见见你的老大吗?我想见徐元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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