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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纯一……” “我可以当零”(41 /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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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枕在靠背上,一脸微醺的笑意,白新摸了摸他的腿:“多喝点,你醉了更可爱。”

权堃正腻味,看见钱卫走过来,乐了:“钱哥,怎么着,还得回到我的怀抱吧。”

“不了,我回家。”钱卫一抬食指示意,白新和郑俊接力传递出他的外套围巾,“今天什么兴趣都没了。”

“哎钱哥,你这不讲信用啊!”

钱卫笑了笑:“老了玩不动了,找别人吧。”

权堃小声骂着脏话跳出卡座去另找炮友,白新掰过郑俊的脑袋:“看我就够了,别看钱哥。他已经把老板追到手了,用不着你可怜。”

郑俊又想看老板,却被他捧住脑袋不能动弹,脸都有些变形:“你怎么知道?”

“我会读心术。”白新说,“老板不想公开他们俩的关系,别往吧台看。”

“真的?”

“真的。”

郑俊就着姿势吻他:“那也很好。”他突然觉得人和人的命运好像多米诺骨牌,糟糕的那面向上倒下去,引发的是一连串的糟糕,幸福的那面向上倒下去,就会引发一连串幸福。半年前,他前后左右全部糟糕透顶,正当他以为自己无法解脱时,白新出现了,然后今天,钱卫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过不了多久,彭会也会没问题的。

彭会在公用电话上按下最后一位数字,整个世界安静一秒,听筒里并没有传来预料中的关机提示,却是打通的单调长音,一声接一声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消磨掉他的勇气。彭会从来没数过响几声才能被系统挂断,也就不知道这折磨要持续多久,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只能空咽口水消极等待落进防护网或者摔个粉身碎骨。

“喂?”

他的预感一错再错,接起电话的不是吴佳文的父母,而是吴佳文本人。

“……彭会?”

吴佳文简直像是辨认出了他的沉默,彭会握紧话筒,撬开牙关承认:“是我。”

对面的声音略显疲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太久没见面也没听到你声音,有点想。”彭会揉揉冻到麻木的鼻尖,“听说你爸妈不让你去辅导学校。”

“你问了郑老师。”

“不是特意找他问的,”彭会急忙声明,“凑巧碰见就随口问了问,怎么说我也是你男朋友,关心一下总没错吧。你爸妈……”

知道我们的事了?

彭会张了张嘴,没能把想说的说出口,“关你禁闭了?”

吴佳文长叹一口气,闷声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去学校的。”

“……”

“彭会。”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彭会像临刑的犯人那样闭上双眼——既然能打通电话又怎么可能被关了禁闭,既然不是关禁闭,那中断联系就是吴佳文的决定,他不去学校也是为了躲避自己。

但吴佳文没有宣判他死刑:“来找我吧,我在别墅。”

正月里的街头没有出租车拉活,彭会在人行道上一步一滑地走了一段,察觉到时已经迈开腿在没有积雪的马路中间跑,几次被前后驶来的汽车逼到旁边又回到路中。空气像冰锥似的刺痛气管,迎面而来的风吹翻了帽子,彭会干脆把围巾也扯下来绕到手上,在自己后悔退缩之前,一鼓作气跑到别墅区大门口。

吴佳文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等在那里,脸上是无奈的苦笑。

彭会想说点什么,舌尖却被冻住了,闭起大口气喘的嘴走在他身边。吴佳文握了一下他的手,放开:“这么热。”

“是你太冷了。”

吴佳文带着鼻音“啊”了一声:“说得对。”

别墅里冰窟一样,彭会跟着他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卧室,才看到了人类生活的痕迹:几件衣服搭在床尾的矮凳上,床头和窗台都堆满了学习用的书,掩映着水杯和泡面。

汗水正疯狂带走热量做陪葬,彭会不由得缩起肩膀:“怎么不开电暖气?”

吴佳文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他肩头:“坐吧。”

彭会看了一圈,只有床上能坐,别扭地坐到他旁边,仗着身上的衣服有很高的衣领,低头避免余光看到他。

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吴佳文深吸一口气又呼出,算是开场白:“我爸妈两年前瞒着我离婚了,各自有了新的另一半。”他仰头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副挂画,嘴角微扬,“其实我很快就知道了,但我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他们有什么期待我就去实现,绝不会让他们失望更不会让他们为难,所以我一直假装不知情。”

彭会悄悄偏了偏脑袋,看他交握的双手,那双手正在相互较劲,隐约的青色血管微微跳动。

“我都能想象出他们的借口,无非是担心影响我高考发挥,其实是他们没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敢承认。”吴佳文顿了顿,“结果事到临头,他们还是没脸承认,居然建议我出国。”

彭会的心脏猛地一哆嗦。

“多好笑,让我争取清华的是他们,让我出国的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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