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3 / 7)
“哦……”容初凑过去压低声音:“我听说,弓梓郢是gay,你跟他住一起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令东玉想了想,“确实影响不好,要不我去你那凑合两天?”
最终令东玉还是回了公寓,原因是他交作业不提醒容初,容初让他捂着屁股回去找弓梓郢。
国外在这方面比国内开放,令东玉不说司空见惯但也能算得上波澜不惊了。
令东玉进门弓梓郢正在吃午饭,两片面包涂了番茄酱,叼在嘴里打游戏。
“你在吃什么?”他真的觉得弓梓郢的饮食习惯很迷惑。
“早上剩的番茄酱,我看你冰箱里放着面包就吃了两片,你介意吗?”弓梓郢说着作势要把面包吐出来。
“我不介意,你不要吐出来。”令东玉太阳穴突突跳。
弓梓郢乖乖把面包吞下去,一脸迷茫但还是张口给令东玉看:“吞掉了。”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弓梓郢关掉游戏坐到令东玉旁边说:“什么事,说吧。”
“你、你喜欢男的?”
“嗯呢,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话没错,弓梓郢出柜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弓陕都没压住,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而弓梓郢本人显然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令东玉指指自己再指指弓梓郢:“那你是不是该避避嫌?”
弓梓郢忽然凑近,鼻尖的药味都能钻进令东玉鼻子里。
“你也喜欢男的?”
这个也就很灵性。
不知怎么弓梓郢的问题让令东玉手里捏了把冷汗。
“我不是。”
弓梓郢揪下块面包塞进嘴里,“那你紧张什么。”
被你那张脸那双眼睛盯着不论是谁都会觉得紧张的好嘛。令东玉如是想。
两个人沉默下来,连空气都凝滞住了。
那块面包上抹的番茄酱的味道发散出来,变得黏腻、腥气。蝉鸣声也透进来钻进耳朵里贴着耳膜叫嚣。
令东玉忽然起身把面包从弓梓郢手里抢过来丢到地上,大片番茄酱从面包与地面接触的部分涌出来喷洒在弓梓郢身上,带着夏天的温度在他身上流淌。弓梓郢被烫地一缩,他惊恐地望着令东玉问:“你怎么了?”
回答给他的是一桶冰块。
而且是消了一半的冰块,棱角变得尖锐,劈头盖脸浇下来,弓梓郢觉得有些冰块直接扎进了他脑子里。
“医生!医生!我哥没呼吸了!”连会吓得声调都变了。
护士医生急忙前去查看,心脏监护仪上那条绷紧的直线仿佛变成了死神要将连会一口吞掉。
而弓梓郢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天后再次被推进手术室。
另一边令东玉正行驶在高速上。飞机受天气影响无法起飞,高铁和火车票一时也买不到,弓梓郢已经快两天没消息了,他心慌地厉害,不能再等下去了。
弓梓郢飘飘然又陷入回忆里。
“别吃这个了,我带你出去吃。”
弓梓郢仰头看了令东玉一眼,弯腰捡起面包又塞进嘴里,随后喜笑颜开道:“走吧,吃什么?”
令东玉选了家颇有情调的餐厅,悠扬的乐声从小提琴手那里传来,餐桌上还插了些很漂亮的花,一看就是被人精心侍弄过的。
不过弓梓郢是不懂得欣赏这些的。
令东玉见他拿起刀叉,又联想到他的吃相,贴心地问,“需要我帮你切开吗?”
弓梓郢动作一滞立马明白了令东玉的担忧,他扬起嘴角,露出整齐一排白牙,“谢谢,不用。”
其实关于用餐礼仪,弓陕是请人教过他的。
弓陕希望他儿子的一切都是拿得出手的。
但是一方面弓梓郢不想让弓陕如愿,另一方面,地下拳场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待得,吃饭何止要抢?他们恨不得在吃饭前打一架拼个你死我活。
用餐礼仪是给活人看的。
好在弓梓郢还记得一些。
弓梓郢切开牛排叉起来给令东玉看,“你看,我会的。”
他明明是笑着的,令东玉却觉得脸上有些燥热。
他何必去在意这些呢?难道以他的身份,以弓梓郢的身份,会有人笑话他们吗?
弓梓郢晃了晃酒杯,轻轻同令东玉的酒杯碰了一下。
红酒滑过喉咙时喉结滚动,弓梓郢笑得一片酸涩。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给我一个住得地方就足够了,至于吃不吃饭,吃什么饭之类的也太麻烦你了。”
弓梓郢给人的感觉一直很自来熟,忽然变得冷漠疏离的语气让他明显愣了一瞬。
令东玉是被爱浇灌长大的孩子,他不知道弓梓郢为什么会说出这些他听起来格外别扭的话。
他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不要自怨自艾。”
弓梓郢听到后睁大眼睛,大眼框里蓄了一层水。
令东玉一下子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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