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0章 扔进河里的婴孩(1 / 9)

加入书签

几人临行前,宋兆奎得仙人指教,有幸上山求学的事便已经传开了,那日清晨,两府上下皆来送行,宋兆奎与父母叩拜再三,这才同侯燃离开。

侯燃牵着余立,见他眼含热泪地望着盛大的送别场面,不免叹了口气,行不过百步,将他抱在怀里,说的是“腿伤未愈,大哥抱你走一段”。

侯燃谢绝了宋家送的车马,坚持几人步行而去,宋夫人问日后哪里能送信,他只是含糊其辞,宋兆奎问去往何处,他也闭口不答。几人轻装简行,跟着侯燃出发了。

侯燃有心让他们识不清方向,带着两人兜兜转转,直行到东海海岸,折返后又寻了些偏僻少人的山路,直绕得自己快辨认不出去路,才堪堪往家里赶。与他同行的两人也皆聪慧,看他神态举止便知他动机,有怨不敢言。

几人行了一月,风餐露宿,侯燃有心教他们功法,那两位皆练得体格强健、行动如风,倒是侯燃,一路上心绪纷乱,又不比他们有内力护体,几次湿身夜行、口吞生肉,已是有些病态了。

余立感念他埋葬母亲,倒是对他多有照顾,宋兆奎却是越走对他越是怨恨。两人行路上几乎不言语,宋兆奎每日只央他多说秘籍,对他咳嗽冒汗的事全不过问。

侯燃见此,暗自思量,要寻个巧法子叫他日后听话才行。

一日行至无名小河旁,余立见侯燃面色实在苍白,便出声要休息接水,侯燃看着宋兆奎点头,自己才松了口气,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日头正盛,冬日的天气却渐渐凉了下来,侯燃头晕脑胀,看见天上黄灿灿的太阳,倒觉得暖和,便将两腿一撇,仰卧在石子路上。宋兆奎走过来,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故作冷漠的脸上也不免露出几分忧虑。

“你发烧了。”宋兆奎把他上身扶起,将行囊中的水壶倒出水来给他喝,侯燃喝了两口,粗喘着自己坐起来,以手撑头,看着不远处的河水发呆。

“你还知道我们要去哪吗?”宋兆奎有些恼怒地叫着,“别是把我们绕晕了,你又死了,叫我有家不能回。”

侯燃有些耳鸣,他身上冒着虚汗,远远看着河水上的波光,被宋兆奎晃了一下,那波光便挤挤攘攘地占满了他的视线。侯燃抓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

“那是谁?”侯燃有些腿软,半靠在宋兆奎的身上,他直直盯着河道,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对面河岸上站着的人。

是个男人,是侯燃下山前就见过的男人,那人说,他是侯亭的丈夫,是他的父亲。那人现在就站在河岸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侯燃看不清他的五官,却无端觉得就是那个男人。

“是有个人,”余立走近了来拉着他的手,说道,“他怀里抱着个孩子,倒像是在看你。”

说话间,侯燃眼见男人走上前一步,在上游对岸朝他举起手,将抱着的东西兀地扔进了水里。看着的三人皆惊呼一声,唯有侯燃眼看着河水带着婴孩冲向下游,便万事不顾,猛地跳进冰水里,抓住那孩子的襁褓,带着他游到了对岸。

“父亲!”侯燃半跪在河畔的石子路上,咳嗽着甩掉脸上的水,再睁眼时,早看不见那人了。他粗喘着颤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婴孩发愣。那孩子受了寒,已经不哭了,脸上是几乎和他一样的苍白。侯燃将他揽在怀里,但他身上也是一片湿寒,两相挤弄,冰水哗哗地从布料里流出来。

“大哥……”

侯燃再抬头时,余立被宋兆奎带着过了岸,伸手将他上身抱住,那人皮肤上不断涌出热浪,不多时,已经将他身上烘干。侯燃颤抖了一下,将手伸进襁褓,在婴孩的脖颈上按压,不觉喜出望外。

“快也将他烘干,他摸着根骨不凡,既然相遇,不能错过!”侯燃将尚且滴着水的襁褓抬起,对着面前踏水而来的两人大笑,“世间竟有这样奇遇,真是天不亡我侯家。”

“大哥……”余立看着那个婴孩,却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已经选中我了吗?何必再有呢……”

宋兆奎闻言嘲讽地笑了一声,与余立对视,伸腿踹了他一脚。

水珠仍在点滴掉落,侯燃看着那个婴孩,眼见他脸色发青,摸着更加寒冷,心中万分焦急,他茫然无措地流下泪来,自己骨头里泛着冷气,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余立那张稍显温润的脸立刻皱了起来,他接过婴孩,将他烘干后即刻扔还给了侯燃。

侯燃满意地笑了,他抱着孩子站起身,被日光晒得暖洋洋。母亲临终时只字未提那个男人,也不知他为何扔下个孩子给他,侯燃跳下水时只有一股冲动,觉得这个孩子是他活着的唯一血亲。

“以后你就叫侯兰,做我的孩子。”侯燃温柔地看着婴孩,满怀期望地转头望着两个他要带上山的男孩,“我会把一切都给你们。”

宋兆奎打量了他两眼,讥讽道:“别事儿还没做成,你人先没了,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不必,那座山便是我家,我领你们去。”侯燃朝着天边一指,咳嗽着便要继续走。

“把孩子给余立!”宋兆奎一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